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醋意(2 / 3)

的“君子协定”,哭得撕心裂肺,只要母亲,谁都不好使。沈溦脸色发苦,可算是尝到了“自食恶果”的滋味。

回房后,趁着晏晏拆发髻卸妆的功夫,周熠已洗好出来钻进了丝衾凉被。

实在太晚了,晏晏虽心里埋着不舒服,吹灯后也强迫自己尽快入眠,不然明日怎起得来。

憋着一股邪火等了片刻,却察觉到晏晏的呼吸声渐进入沉稳的绵长,周熠于黑暗中愤懑转过身来,不敢置信晏晏竟睡得着!

越想越气,又不忍扰她清梦,就这么睁着眼不知到几时才睡着的,翌日精神自然不好。

晏晏亦是呵欠连天,可她观周熠眼下的一圈黑,不可否认他的怨气比自己重太多了。

“侯爷,你辛苦了,连着两次休沐都陪我忙到那么晚,我真是好不忍心。”

周熠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嘴却硬得堪比园子里的太湖石。

“不许去。”

用膳时,周熠没头没脑地冷冷挤出这一句。

晏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不许去哪?”

周熠郑重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不许去见那个徐霁。”

晏晏扑闪乌密的眼睫,余光无意间扫过插在周熠身后梅瓶里的,已临近枯萎的刺红花,心里竟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爱的花期,竟短得如此可怕。

“我哪怕答应,侯爷会信么?”

周熠嗤了声,“还学会把这问题抛还给我了,我问你,你去见他存的是何心思?你是不是自己也觉得那心思见不得人,所以才不敢给我个痛快话。”

晏晏秀丽的眉间泓起痛楚,见不得人的心思,所以在他心里,为晏父翻案始终只是见不得人的心思。

“侯爷既然知道,又何必逼我。”

她这会儿倒是承认得痛快了,周熠将勺一掷,起身便走。

他陡然的冷像一把冰刀,往日温存涌起一次,这把刀就会横竖交替地痛戳晏晏的心一次。

周熠赶到朝房,里头惯常是文武官分开聚堆,密密匝匝的窃窃私语嗡来嗡去。周熠在待漏旁一站,长身鹤立,宽肩窄腰,很是傲然。身材傲然,性子亦是,少有人会迎着他这副骄横模样上前搭腔。

“周兄,我瞧你脸色不太好,昨夜没休息好?”柳问心这话,是往“夫妻恩爱”那方面问的。

不料正戳中周熠的伤心事,他眼神不受控地挑向大殿另一头的徐霁,咬牙道:“柳兄,倘若你发现夫人心系旧情人,该如何?”

柳问心大惊,就差捂周熠的嘴了:“可使不得如此咒我。”

他与若若成亲之前具是清清白白,绝无与旧情人纠缠的可能。

“我说,倘若。”

柳问心细细一品,明白了,绿光在顶着黑眼圈这位的头上。

他小心道:“兹事体大,还是弄清楚搞明白拿到证据或是亲眼看到……再做定夺不迟。”

周熠气得发笑:“就是说,我还得等到他二人真有了什么事,再决定该怎么应对。”

柳问心为难道:“在此之前,任何端倪都只是你的猜测,你若信你自己,就痛快和离,你若信她,就趁早抛开这种多疑的想法。”

周熠苦闷地合上眸子,“明白。”

多疑,他倒希望自己只是多疑。

七年前,圣元六年冬,阜都四起文氏昔日在西岭做娼的谣言,传谣之人却是周熠的亲舅,他想以此要挟文氏,只为索得大笔钱财。

周熠能抓亲舅下狱,可谣言无比难止难休,比大义灭亲难出了一座山。

最让他气愤的,便是晏家挑在此时上门退亲。晏家挑剔他身上的任何毛病他都无所谓,唯独不能在此时与谣言站在一起无形中做了“攻杀”他娘亲的帮凶。

晏府管家让他“高抬贵手”,戏笑这婚约本就是家主们的一场玩笑,对千娇百宠的晏家幺女极不公平,她本该配这世间第一等的郎君,绝非一个前途堪忧的庶子,尤其是,还有可能来历不明的庶子。

周熠当时还年少,看不出对面人故意激他,怒发冲冠地推倒他便揍,玉羊簪只差一寸便要插.入中年管家眼眶。

他顿住,冷冷掷断簪子,清脆的声响无端将他拉回一年前,他一把捂着沈溦的脸推他下墙时,似乎也听到了这种声音。

“她纵使万般好,小爷我今后再也不会瞧得上。”

管家鼻青脸肿地笑,不动声色地拾起半只碎簪:“自是最好。遥祝您今后平步青云。”

那以后周熠萎靡不振,心不在焉地日日守在病入膏肓的文氏身边。

那日傍晚,他只是躲开偷喝了半壶酒解愁,回去就见文氏泪流满面地坐着等他。

“我儿啊,你别怪娘,那么好的姑娘,却因娘让你错失良缘……你可千万别怪娘。”

这一年,她亲眼看到儿子因那位晏家姑娘改变,无比欣慰。所以她极力地撑,还幻想撑到儿子与晏家姑娘成婚那日,亲眼看到他们和和美美。

“是谁告诉您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狗屁,您别听她们胡说八道。”

能错过的缘份,怎配得上一个“良”字,多廉价啊。

文氏扑进周熠怀里痛哭不止。

她本就大限将至,又因急火攻心,走得格外突然。

周熠起初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恨天恨地,不肯合眼,把自己熬得形容枯槁。熬过那段悲后,他顶着大雪徒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晏府门前。

回头看,每一步都在狠狠抽他的脸。

叩响晏府大门,说明来意。家丁通禀后,出来见他的还是那个管家。

“五公子啊,您请节哀。”

周熠没法节哀,只能保证自己此刻精神正常:“能见她一面么?能让我隔着屏风听听她的声音就够了。”

认识她至今,还没听过她的声音。初见时,她只是哭。

他什么都没干,她哭得像天要塌了,现在想起来依然很心疼。

那一面让他无知无畏地走到如今,若能听到她说安慰的话,哪怕只言片语,他应当就能熬过这个寒冬了。

可管家说:“五公子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