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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缘合(三)(1 / 3)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或者后天会再补一更。

不好意思,急性支气管炎两个月了睡眠非常糟糕,加上已经写到卷一的小高潮,这段时间更新很不稳定。

大家不用担心坑掉,我已经辞职近一年半了,这几年几乎没有任何收入,是下定决心要用几年的时间写完、写好这个故事的。三卷加一块可能要写到2025年(真正开始写是2021年初),这期间所有经济损失我都有准备,能写得快的话我一定会尽快写,毕竟也承担不起比这更长的一直没收入的生活,但心理压力也会有,所以也在努力调整心态。

真的非常感谢一直追更没有嫌弃我的读者,大家要养肥要弃文都是合情合理的,我理解也完全接受,写故事本来就是作者一个人的战斗,有幸能在一段时间内和读者并肩而行已经很满足。这个故事对我来说很特别,也是超出我能力范围的故事,可如果不趁着对故事的激情还在时去努力完成,那它就永远不会完成,所以我选择开始这一场漫长的战斗。

接下来也会努力调整健康状态,继续尽全力写好这个故事。再次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阴雨晦冥,湿泥间藩篱倒伏。

李明念藏身梁上,目穿檐下雨帘,落向小院一侧。孤井枯口痴张,辘轳垂雨不止,三座坟茔旁有新泥垒作土堆,光秃秃一片。李云珠跨在新掘的窄坑前,弯身扶起石碑。蓑衣宽大,帽檐雨泻,如泼的滂澍压身束躯。她脚下泥泞不堪,费劲挪推那石碑,错脚一踏,溅得满身污迹。

扣紧斗笠纵跃上前,李明念扶住母亲臂膀,一手提石碑入坑,瞧清碑上姓名。“她也姓李?”脸上不见刺字,竟也是同族。

雨声轰然,几乎吞没话音。李云珠不语,脱开女儿的手,兀自拾起铁锹填土。铲斗掀泥点泼洒脚边,李明念不躲不闪,只扶碑干立原处,偶尔抬一抬脚,将坑中新泥踏实。湿壤拥簇,碑脚扎根,酒果沐雨摆放坟头。她未披蓑衣,只戴斗笠静立风雨间,待母亲祭毕方道:“近来镇上多有人病倒,老太太既已去了,你还是少来走动。”

李云珠置若罔闻,提上空酒壶,起身回向屋内。竹梯嘎吱阵响,风浪掀动满院暴雨,扑庖房烛光明明灭灭。眼看那柴门开了又合,李明念转望身侧墓碑。

三姐。她默念姓氏下方的刻字。名字如此儿戏,想来也是个不受待见的。

惏露连日不绝。

李明念绕乡中畦田回阁,遥见稻丛匍倒大片。傍晚时分,南山薄雾蒙蒙,崖壁间的光亮晕开一团。她翻进竹屋檐下时,移门内的小儿正坐席间,膝前包袱半摊,案头药罐满摆。

悄声落地廊中,李明念甩一甩湿发,洒落一地雨水。

“这是要出去?”

那小儿立时回头:“阿姐!”见她淋湿了衣裳,他稍敛喜色,忙自衣箱中翻出汗巾递去,“雨这样大,阿姐又去镇上了么?”

手中草笠倚置门前,李明念跣足入内,踩着湿脚印盘腿而坐。“去瞧了眼秀禾。今年已水淹几回,现下又成日落雨,她家还忙着抢收。”她解开滴水的束袖,“你收拾衣裳做甚?”

周子仁已爬起身,取下案旁风炉上的铜壶,倒出一碗热茶。“过几日双明大哥和又丰哥哥都得去守粮仓,夫子那边恐怕忙不过来,子仁想前去帮忙。”他道。

“不成。”李明念拧干袖管,“上回我已说过,你身子弱,这时候只能待在阁内。”

捧那茶碗摆置她跟前,小儿略一犹豫。“如若……子仁确信自己不会染病呢?”

李明念偏过脸。

“为何?”

垂首少间,周子仁忽而俯身作礼。“有一事……子仁一直未告知阿姐。”他正视阿姐双目,“待这回疫灾过去,子仁定如实相告。”

抓起汗巾擦拭鬓发,李明念侧眼将小儿上下端量。入西南近两年,他身量已拔高不少,每日山丛里奔波,倒是气色红润,筋骨也远较从前强健。

“当真有把握不会染病?”

“是。”

李明念不答,端起热茶饮尽。是她喜欢的竹叶茶。“先前是许明明上学舍送吃食药材?他去粮仓之后呢?”她问。

“还不知夫子如何安排。”

“那便换我去。”李明念置开茶碗,“起码要每日见你一回,才知你当真未病。”

小儿闻言展颜:“好,子仁会与夫子商议。”他凑近前,轻轻拉住她袖摆,“多谢阿姐。”

-

秋收宴前日,南境暴雨初歇。

许双明推开丁家柴门,露出一方黑洞洞的堂屋。乌云蔽月,里外俱暗。身侧小儿抽火折子点燃烛灯,照半空浮尘纷扬,室内狼藉遍地。

异味扑鼻,隔着面巾亦觉熏人。许双明呛咳两声,拦住正欲迈足的周子仁:“先莫入内,我开些窗透气。”少年拿过蜡烛,直入内室,“夫子说疫病是甚么邪气入体,也不知屋里还有没有,你当心些。”

小儿却紧跟他身后:“大哥安心,我体质有些不同,应当不至染病。”

许双明放下烛灯:“你又不修内功,体质还能如何不同?”他转向封窗的长席,掸去层层积灰,势要扒开一道裂口,“屋子成日封着,那日又走得急,都发臭了。便是没有邪气,这味道也难闻。”

丁家只一间狭小内室,张挂梁上的篾席隔开漏雨处,草榻挨靠封紧窗框的霉墙。周子仁环视一圈,朝壁角牌位欠身拜毕,方才蹲下身,端起摆置榻旁的唾壶细观。秽物已凝结成块,却冒出轻薄黑气,浮绕壶口。他摇一摇唾壶,见黑气不散,抬手欲触。

一丝凉意滑过指缝,周子仁未及抓握,已眼看那黑气消散无踪。

“咦?好似不臭了。”许双明从窗缝间抬起头,教冷风刺出一个哆嗦,拴在腰间的酒壶闷声荡响。回首见小儿端着唾壶沉思,许双明忙上前抢过一放:“无甚可看的,快出去罢。”他倒出冷酒替小儿净手,“先前张婶已细细问过,吃穿用的都无甚异常,你再瞧也瞧不出什么。”

周子仁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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