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链的光芒收回,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对方什么都没留下,没有她说的蛛丝马迹。
从王嶶驱动手链,任满全的目光就投了过来,看着她用手链用的得心应手,他嘴里带出了一丝微笑,老怀欣慰的感觉。
“我们的技术人员也勘察过了,现场没有脚印,没有遗留物,没有血迹,什么都没有。”
徐枫站在她身后说道,显然也比较为难,难道真的只有任满全的方法了,只有在死亡的那一刻,才有办法。王嶶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不信活人没法找到,只能死了才能找到。哪有这样的道理。”
王嶶走到倚在墙边的任满全身边,问道:
“任先生,你说的以阳催阴的邪术,能详细说说怎么办吗?”
任满全拧开保温杯瓶盖,不急不慢的喝了口水,还好王嶶他们都是沉得住气之人,要不然此刻非得上去揍他一顿不可。此时任满全开口道:
“这个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做法得每月十五,此为天和,地点得为阴气聚集之地,为地利,人和就是阳时生人。分为两场,白天在太阳底下炼阳人,晚上在太阴底下炼阴人,中间得经过十几道工序,每加一道工序,这个阳人就痛苦一分,但是又不能让他死掉,非得等到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再杀死,以他的血灌溉其他阴人。不过小娃娃可能受不到最后就死掉了。”
王嶶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接近满月,她喃喃道:“明天就是十五了。”
“对啊。”任满全看热闹不嫌事大。
“如果明天没有太阳他们又该怎么办?”
王嶶继续望着清亮的月亮,虽然是晚上,但是也能看出来,明天会是个好天气,不会是阴天。
“那自然是气死呢,但是明天是个好天气呢,看起来是我们比较生气呢。”
王嶶没法忍了,这个人太可气了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喽~”任满全说完,王嶶望着月亮想了半天,一动不动的,徐枫还以为这个人魔怔了,想上前拍拍她却被任满全阻止了,突然王嶶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如果用‘门反伏吟’呢,八门反伏皆如此,生在生兮死在死。如果在正中午,在对方作法的时候用门反伏吟换掉年小公子的命格呢。把阳给他换成阴,那他们就功亏一篑了。”王嶶望着远方看了会又继续说道,“但是.....”
任满全看了她一眼,继续她的话说道:
“但是你没把握对方会不会截断你,如果截断了,斗法失败,恐怕他会立即被杀死。又或者激化了其他的阴尸,他们跑出来害人,那么后果不可估量。而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方位,一切都很被动。”
“你说的是。”王嶶低下了头,觉得很挫败,任满全也不急,继续喝他的水。
“我知道了,”王嶶的眼睛迸现出光彩,转头对着任满全说,“神门三五,门反伏吟再加上神门三五,急则从神缓从门,三五反复天道亨。这俩一块用,我就可以入他的阵,进可攻,退可守。如果来不及,也可以把命格换回来,这样他还有用处就还有生机。不过我需要你帮我护法,你执神门三五。”
“这么信任我啊。”
任满全仍旧是淡淡的笑着,但是看的出来,不管出于什么理由的,王嶶的信任让他很受用,明显开心了不少。
要知道执法“神门三五”的人就是掌握了整个法阵的命脉,如果出危险,此人需要当机立断,把王嶶拉回来,如果这个人稍微出手晚点或者不想把王嶶拉回来,阵外的人恐怕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认为王嶶是自己能力不够死掉了。王嶶让他执掌自己的生杀大权,可是信任至极。
其实倒不是王嶶多信任他,只是她没得选,除了他这一群人还有谁懂阵法,也只能是他了。至于其他的,她有自己的判断,此人还是七成靠谱的,而且王嶶感觉此人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得两个人来布阵才行,才会留下她。
说起来都是自己惹的错,平白无故招惹年方志干嘛,人家好好的一个人,因为她伤的心都烂了,自己出点力把他的侄子救回来也是情理之中,就当还他这么多年的感情了。
“年轻人,你和那个年方志这么要好?为了他侄子,拿自己的命冒险。”了解法阵的人才知道她冒了多大的险,任满全一副看戏的表情。
只见他说完,这个小姑娘满脸的懊恼和后悔,也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怎么,吵架了?”
“分手了。”王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
“哦,恭喜啊,恭喜。”任满全为了拍掌,把保温杯都夹在了胳膊下面。
“年家那个小子我知道,宠的很没主见,不堪大用。将来能把这份家业守住就不易了,别说发扬光大了,不过他侄子的命格倒是个富贵的,喏,就是被抓走的这个。如果他能活着回来,说明天不亡他年家,说不定到他侄子这辈儿了,年家能重现当年的辉煌。”
王嶶对他那句“不堪大用”不置可否,撇撇嘴说: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可堪大用的人,有力挽狂澜的英雄,也有兢兢业业的普通人。有志向远大的大人物,也有我们这种过好自己小日子的小老百姓,人人都想削尖脑袋往上走,他想做个躺平随大溜的人又有什么错。什么人都有,这才叫社会啊。”
“可是小丫头,社会会包容你,但是人不会包容你啊。”
任满全拍了拍她的肩膀,朝外走去,“世间就是牢笼,不是让你来享受的,人哪能随心所欲的活着。”
王嶶两步跟上他,不与他讨论这些事情,他们的人生阅历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样,但是有错吗?谁都没错。
王嶶赶上去威胁到任满全:
“我告诉你啊,斗法的时候,你要不救我,我死了天天扒你的窗户。”
“哈哈哈哈哈。”任满全大笑而去,徐枫他们赶紧身上,也奇怪了,任先生似乎在王嶶面前很放松,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