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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庄(下)(2 / 4)

艳景毫不在意的摇摇了头,用另外一只手压住了王嶶的手,对她说:

“没事,没得救了,你不用忙活了。我喝的这些量,到不了医院。”白艳景慈祥的拍了拍王嶶拉着她胳膊的手。

“阿姨,你没必要这样的。”王嶶眼里都是疼惜。

“应该的,一命偿一命。你陪阿姨说说话好不好,嶶嶶。”白艳景此刻额头都是汗,但是还很清醒正常,她不保证这种状态还有多久。

在王嶶觉察到有问题的时候,吴韶就进屋去找冯春阳了,他把冯春阳摇醒,对他说你妈不行了,这句话把迷迷糊糊的冯春阳刺激的清醒了。

“什么意思,什么不行了?”这句话让冯春阳清醒了几分,但是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快,带你妈去医院。”吴韶催促到,冯春阳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就看到白艳景端坐在沙发上,人没事的样子。

“怎么了?”他问道。

“阿姨,阿姨喝农药了。”王嶶说道。

然后白艳景噗的一下,喷出了一口血。冯春阳彻底怔住了,完全傻眼了,这是怎么了。

他赶紧跑过去,慌不择路还被茶几把腿磕了下,但是他顾不上疼,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妈,妈。你怎么了,打120,打120啊。”他一边抱着自己的母亲,一边喊着。

“已经打过了,也.....也报了警”吴韶说道,但是十几里路,从县城过来也没那么快。

“不用了,不用120了。孩子,你..你是为你爸回来的吗?”白艳景前襟嘴角都是血,她捧起冯春阳的脸,爱怜的看着他说。

“我.....我......妈,你别出事好不好。”冯春阳绝望的哭着,他不知道怎么就成这样了。

“你....你别哭孩子,你记住我说的话,妈妈等会就不行了。你......你爸在院子里,院子正中间的位置,往下....往下挖。你....你别挖错了,天冷.....会冻手。”白艳景抱着冯春阳,就像小时候无数次抱着他一样。

但是显然冯春阳已经慌乱了,即将失去母亲的痛苦淹没了其他的一切情感。

“妈.....妈。我马上走,我不回来了。”他埋在白艳景肩膀哭着,如果他不回来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应该当个乌龟,不应该贪生怕死回来,这一切好糟糕,他还不如在梦里被杀死。

“你......你听我说完,咱家值钱的都在这了,孩子,我....我没时间了。”白艳景把卡、地契都塞给冯春阳,她又闷出了一口鲜血,背也没那么直了,额头都是汗,显然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她意识开始模糊,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我还没嫁给你爸之前,我心气可.....可大了,想走出去闯闯,但是你姥爷死活不同意。他...他明明是一个那么有名望的官,却从没有给过我任何的生活便利,我考上了高中,我本来也考上了大学,但是他...他不让我....我去,无奈我只能当一个小学.....老师,看着这个小村庄的学生一茬.....一茬,我每届都会跟他们说,你们.....要.....要出去走走啊,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美。后面我嫁给了你....你.爸爸,我没能走出去,所以我也希望你走出去,你.......很优秀考上了大学,我真的.....真的很欣慰。”

“可是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啊,我.....我每天静下来都在想,我要是能.....走出去,我肯定不是现在的成绩,我.....我肯定会很优秀,而不是困在这个小村里,这个村子于我......而言.....就是牢笼,我在牢笼中被柴米油盐、家长里短磋磨,磋磨的我啊.....”她拍了拍冯春阳,“磋磨的我啊,没了心气。”

“妈,你可以出去啊,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出去赚钱,过你的生活。”冯春阳抬头说,“现在就可以,我带你出去,你跟我去北京,我们一起生活。”

“出......不去了,出不去了,我要一辈子困在这你了,你知道吗?但是阳阳不要悲伤,这不是你的错。”

“我.....我不是故意杀你爸爸的,他也不是曾经的他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他只是没经受住小小的诱惑。我失手推了他下,他就死了,就那么死了,你叔叔刚把你工作搅和没了,我怕爆出来毁了你,我大概做了世界上最.....最错误的决定,我舍不得他,所以把他埋在了院子里。我....我出不去了,也想.....朝朝暮暮守着他。”

“可是我还是错了.....错了。孩子,可能有一段时间你要被人指指点点,出去吧,别回来了,这个地方不.....不值得。”

她马上又要呕出一口鲜血,但是她的孩子还在她的怀里,她怕孩子沾惹上血气,死死的咽了下去。缓了一会,她抬头对着王嶶道:

“嶶嶶,从你进门我就认出你了,我就知道你们是为什么而来的。你的手链我认识,曾经也有那么个少年,游方至此,他和我父亲结识,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我和他朝夕相处,那时候我陪他把这片所有的风景都....走遍了。我....我喜欢上了他,他给我煮茶,给我讲他云游的故事,但是最后他却不肯带我走,他....他不肯。他要是带我走了,我就不用困在这了。我想跟他而去,我父亲不允许。”

她缓了缓气,接着说:“你是他的孩子吗?他活的好吗?他后面和谁结婚了,是他愿意抛弃一切带走的人吗?”

难怪她对她那么好,给她做好吃的,原来是把她当成了故人的孩子。

她不知道她说的是她师父还是任满全,不过按时间线来说应该是她师父。

“我不是他的孩子,手链是我师父所赠,很不幸,他......”王嶶顿了顿说,“他已经死了,几年前为了保护我死的。他并没有结过婚。”

“阿姨,我不知道你们的际会,我师父从没有提及过,实际上他是个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我长大后从他们零星的谈话中,知道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圈内爆发了一场大内乱,我师父也受伤了,差点就没救回来。按照时间来说,他离开应该是为了去准备参加这场战役,他自己死活都难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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