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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1 / 2)

“唐沼姐姐,唐沼姐姐。”

唐沼还沉浸在睡梦之中,一片乌黑的海洋顿时剧烈摇晃起来,唐沼清醒了,睁开了发现自己是被小七摇醒的。

“小七别闹,再睡会。”

唐沼昨夜一夜都未安睡,天边泛白时才堪堪进入梦乡,此时哪里还分得清现实和幻境,模模糊糊之间,她仿佛看见了林朝之那道身影,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真奇怪,总感觉自己不是第一次梦见他。

“唐沼姐姐,林哥哥来找你了。”小七稚嫩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什么!

唐沼这下才算彻底回过神来,林朝之站在草棚口,脸色已经可以用阴郁来形容,她赶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抖落不必要的杂草,尴尬地笑笑:“这么早啊!?”

“早?”林朝之面露不屑,“你看看这日头,你觉得现在是什么时辰。”

昨日刚刚下过雨,今日天光大好,日头正中,看这阳光铺洒大地的架势......应该已经是饷午了。

“唐沼姐姐,林哥哥上午便来了,等了你一个时辰,可你迟迟不见醒来。”小七很及时地在身边补刀道。

“呵呵.......”唐沼只得尴尬地尬笑。总不能和林朝之说,她昨晚干的事情吧。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心里的小心思被戳破,林朝之直愣愣地望向她,密切注意着她脸上所有一闪而过的神色。

“没,没干嘛啊,就在草棚里待着,不信你问储爷爷和小七。”

“我早早地就睡了,哪知道你干了些什么。”小七小声嘀咕道,唐沼不客气地哧了他一嘴,刚刚吃完她一半的食物,竟这么没有义气。

林朝之并未想在此事上多作纠缠,对唐沼道:“你和我出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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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了,唐小姐可琢磨出什么来了。”林朝之的精气神看上去也不好,唐沼此时才注意到林朝之身上所着,早已不是昨日的粗布麻衣,他换上了一身玄衣,内以绛紫色交领,玄色绸料之上衣银线绣作流云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绽放波光。

唐沼感到眉梢一挑,感到不对劲,“敢问林公子,这些流民都是从何而来?”

“南方六郡。”

“南方六郡归谁管辖。”

“嘉南王。”更出乎唐昭意料的是,林朝之没有不耐烦地打断她源源不断的问题,反而极有耐心地与她一问一答。嘴里钳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心中不安的意味更重了。

“安王与嘉南王在政治上算对立吗?”

“父亲如今在政治一事上一向奉行中庸。”他停顿了一下,嘴角笑意更甚了,只是他皮笑肉不笑,看的唐沼心里直发毛:“不过,我与嘉南王算是对立的。”

唐沼脑子里有根弦断开了,她瞪大眼睛看向林朝之:“这你都告诉我!?我不会命不久矣了吧。”

唐沼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铿锵有力的踢踏声,如同在唐沼心上打鼓。

“你引来了禁军?”唐沼不可置信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供出去吗?昨夜还聊到好好的,今日白天还在草棚外等我一个时辰,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不会是看她睡太久了,等得烦了,干脆把她灭口算了......唐沼直觉,林朝之是干得出来这种事的人。

林朝之一眼便看穿了唐沼的小心思,随着规律有序的踢踏声越来越近,唐沼转身欲跑,半步还未来得及跨出,就被扼住了后脖颈。

林朝之直接拽住她的后领,又握住她的后脖将她整个人直接扭转过来,面对着他。

“放心,不是那些仗势欺人的权贵之士。昨夜皇上下旨,勒令彻查此事,派了御史校尉,这位校尉大人出了名的不畏强权。我已遣人偷偷递了信,说这东市之中有一神医,有所发现。你不想博取名利吗?不用谢我。”

林朝之松开了扼住唐沼命运的手,两人面对面而立,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可她就算站直了,也才到林朝之下巴,气势瞬间就矮了一大截。

“皇上怎么会突然知道此事。”

既然这半月以来,东市闹成这样都无圣意下达,可见这些高门腐败已成天罗地网,为何会在深夜忽然下旨,夜间宫门落锁,夜间圣旨向来鲜少有之。

“不知。”

声音越来越近,林朝之突然凑近她道:“不准透露我的所在,不然我会杀了你。”

“你昨夜一个人蹲在墙角做了什么我不与你计较。”

!?林朝之走得爽快,瞬时,唐沼便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林朝之是在告诉她,她永远在他的监控范围之下。算上她待在休眠舱里的时间,唐沼可谓是活了几百年,仅在这原始文明的地方,被一个少年郎威胁。

随着林朝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唐沼的视线里,她低下头,原本慌乱的神色在阴影中变得平静,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再转过身,又是一副无辜可怜的神态。

一大队人马朝她而来,三匹战马打头,为首之人身高九尺,剑眉直入天峰,一路人皆是身穿甲胃,声势浩大,来势汹汹。正常人看到此等场面早已面露惧色,双腿打颤,止不住地后退。

唐沼看上去的确面有恐惧,可双腿却是紧禁地站在原地。

她仰头望向领头之人。

“大人!你要为我们作主啊!!!!”一道委屈凄利的女声响彻整个东市,可谓闻者吃惊不忍。

——————

林朝之矫健的身影穿梭过一个个青黑的屋顶,片刻之后,已经出了东市。

一辆玄色的马车静静的停靠在巷子尾,马车的风格与它的主人如出一辙,低调神秘却又危险。

南朝贵族门阀陈立,哪怕小家族都会有专属的家族族徽,以南汜王朝独有金墨染于家族马车,衣物,手帕之上。这俩马车之上。

一阵风吹过,掀起马车第一层车帘,露出它下面的真面目,一个独特而又诡异的标识印于其上,并不属于南汜,在南汜首都建安城中,如此明目张胆,不可谓不张狂。

林朝之的身影停在这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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