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并无差异,又是这般地沉重与枯燥。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这个会议室多了些奋笔疾书的沙沙声吧。
叶昭予找了个空座位坐下,其他人顾不上跟她打招呼,都在埋头苦干。
她粗略地扫了一眼这密密麻麻写满了一页的试题,不免无奈地倒抽一口气。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劝人学法千刀万剐。
说得没错。
好在,里面都是一些简单的案例分析。凭着通过司考的能力,她开始沉下心来,洋洋洒洒地写了起来。
终于写完,叶昭予轻轻地甩了甩手。
她早已习惯用电脑打字。上一次手写这么多字,还不知道是多久之前。
她收拾好东西,缓缓起身,按照前台的指示交了试题。
走出中衡门外,她放轻松地深吸一口气。
总算完事。
她看向脚下那双五厘米高的裸色凉鞋,忍不住皱眉。她已经能隐约地感觉到穿高跟带来的不适感。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还偷偷在家穿过妈妈的高跟鞋。现在终于到了可以穿高跟鞋的年纪了,她反倒是嫌弃上了。
人真善变。
她也是。
叶昭予进入了电梯,电梯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她。
电梯门关上,呈现的是一面镜子,她有些惊讶。
下午来面试的时候,正值高峰期。一进电梯,她便被挤到了最里面。
她还来不及留意这电梯构造。
叶昭予好奇地抬头,细细端详着这面“镜子”。
“镜子”里映着的,是她那白皙紧致的皮肤,舒展端正的五官,乌黑柔顺的长直发,以及她那纤瘦的身形,搭配着温舒婉早上为她特地准备的米白色衬衫,墨绿色鱼尾裙,还有那五厘米高的凉鞋。
确实,这样穿,也如温舒婉所说,一点都没有学生的稚气了。
可是,“镜子”中还是那个清冷疏离且孤独的身影。
她平时甚少施以粉黛。要不是温舒婉以过来人的姿态劝说,这次她怕是又要素面朝天。
“化个淡妆而已,又不是浓妆。”温舒婉看着镜中的叶昭予心满意足,“果然,你还是适合这种淡雅的妆容,一看就很温柔淡然,楚楚可怜。”
她看向镜中的自己,神态平和,喜笑不言于色。
“诶,你可别整天一副清冷的样,容易把人吓跑。”温舒婉继续苦口婆心,“来,温姐姐给你笑一个,赶紧学学。”
叶昭予想起早上温舒婉那有趣的“示范”。
一个人的时候,她更容易放肆起来。
百无聊赖。
她尝试着对着这面“镜子”咧开嘴,微微扬起嘴角,学学温舒婉所说的笑容。
这似笑非笑的状态,并不像温舒婉早上展示的那般开朗效果。
眉眼间虽有笑意,却仍带着一股厚重的疏离感。
“东施效颦”。
这词,此刻用来形容她再好不过了。
“叮——”电梯门开启。
她还没反应过来,刚刚那笑容,便刚好不好地落在正站在电梯门外的一男子身上。
瞬间,叶昭予脑海中浮现出的只有两个字——社死。
她的表情很快僵住。
幸好只是浅笑!幸好只是东施效颦!要是真如温舒婉早上那般开朗的大笑,她是不是会被那男子误认为是智障?
估计会吧。
男子怔了怔,很明显愣住了。
这个场面,他未曾预想。
很快,他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中便挂满温和友善的笑意。
叶昭予“社死”的同时还不忘打量着他。
一身得体合身的灰色西装,挺拔的身姿,修长的双腿,出众的五官。
那眉目间更是尽显温润柔和。
这种温和的笑容,与她刚刚那般“东施效颦”形成强烈反差。
真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她缓过神,回以尴尬一笑,忍住脚下踩高跟的不适感,快步走出电梯。
仓促离开。
“怎么样了?面试得如何?”
叶昭予走出大厦,刚在“柠檬树下你和我”的微信群上发了句“面试结束了”,温舒婉便立马打了个电话过来。
这奇奇怪怪的群名是许瑾起的。
大一的时候,邢戎成功追到温舒婉。在此之后,这两人时不时地给叶昭予、许瑾投喂各种狗粮,洗脑各种谈恋爱的好处……
但叶昭予跟许瑾却从来不为所动。
“能讲的都讲了,能写的也都写了,就等通知了。”叶昭予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
“你的能力,我可是相信的。”温舒调皮地说道,“大不了,你给个机会让我挖挖中衡的墙角?”
“得了。”叶昭予被逗得想笑。
“那你来陪我看看婚纱照好不好?”温舒婉一副撒娇的语气。
“怎么了,不喊你家邢戎去?”叶昭予打趣。
虽然她平时不苟言笑,但在温舒婉跟许瑾面前,她却是丝毫不懂得掩饰。
以至于有的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双重人格了。
“邢戎还在检察院忙着。再说了,就算他不忙,我也想找你过目。你躲过陪我拍婚纱照,现在可躲不过陪我挑照片。”温舒婉不紧不慢地说。
“那你发个地址给我,我这就过去。”叶昭予没了脾气,只能依着她。
再说,她现在也无事可干。
“爱你哟。”温舒婉语气很是兴奋,顿了顿说,“等下阿瑾也要过来。”
“阿瑾现在还在上班吧?她赶得来?”叶昭予疑惑地拿下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二十分了。
没想到写个试题就花了这么长时间。
难怪刚手还有些酸呢。
“婚纱店离华信不远,她走几步就能过来。倒是你,马上下班高峰期了……”温舒婉忍不住皱眉。
“我看到有空车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