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什么,她向右边望去,发现原本顾客源源不断的芋圆奶茶摊此时却一个人没有。
孤零零立在原地,无人照看。
摊子的主人也了无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池南霜心生疑惑,难道提前收摊了?
正想着,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皮鞋,干净明亮,擦拭地一尘不染。
她抬头望向来人。
是宋宴礼。
他伸手递给元以柔一个袋子:“帮她擦点药吧。”
池南霜当即一愣,直到胳膊上隐隐传来一阵刺痛,她才发现手臂被锋利的棱角划破了个不小的口子,此时还在往外流血。
原来他是去帮她买药了。
刚刚只顾着和民警交涉,丝毫没有察觉到伤口,没想到宋宴礼竟观察这么仔细。
上药时,池南霜问了一直以来都很好奇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想起来摆摊呢?”
宋宴礼只回了两个字。
“缺钱。”
简短干脆。
“噢。”池南霜点点头,信了。
虽然他看着不像缺钱的人,但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会让他心甘情愿顶着闷热的天出来摆摊。
“你呢?”宋宴礼问她,“家里人怎么放心让你一个女生出来摆摊?”
虽然两人没认识多久,但宋宴礼却帮了她太多次忙,池南霜早就把他当成了朋友,不愿骗他:“家里人逼婚,我就离家出走了,他们不知道这事。”
宋宴礼状似没听明白:“逼婚?”
池南霜嗯了声:“是我爷爷擅自做主,给我订的娃娃亲。”
闻言,宋宴礼默了几秒,忽然问道:“你很讨厌他吗?”
“你说谁?”池南霜问。
没明白这个“他”指的是她爷爷还是娃娃亲对象。
宋宴礼斟酌了下语句,才缓缓道:“想和你订娃娃亲的人。”
池南霜认真想了想,她都没见过这个人,只知道对方名字叫谢千砚,当初家里人想安排见一面,但没等到约定时间她就离家出走了。
讨厌倒是说不上,说不定他也是被迫和自己订婚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
“不喜欢。”
池南霜斩钉截铁地说。
闻言,宋宴礼不冷不淡地嗯了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摊位。
灯光昏暗,池南霜没有注意到男人平静无波的眸间闪过一抹黯淡。
转瞬即逝。
不喜欢。
那就是讨厌了。
不知怎么,池南霜感觉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和落寞。
出神之际,被一旁的元以柔杵了杵肩膀,指着前方又忽然掉头的民警和花臂男示意她:“他们怎么又回来了?”
池南霜顿时心生警觉,站起身,戒备地问向来人:“你们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