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夫妇见这对年轻夫妇衣料上好,又有盘缠,便起了杀人劫财的心思,粥里下了蒙汗药,夫妇俩就这么被轻易的解决掉了,但是小婴儿却哭了起来,哭声引来了正准备上山砍柴的里正,里正以为是谁家不要的孩子,结果走近一看,却发现宋家夫妇正在杀人掠财,吓的尖叫出声。
而此时宋家夫妇也发现了偷看的里正,但里正也是有把子力气的,宋家夫妇知道凭他们俩,杀不掉里正,便用钱财收买了里正,里正虽贪财,但也不忍心看这小婴儿被宋家夫妇杀害,便提了要求,留下了这个婴儿,对外只说是自己上山砍柴发现的,自己养不活,只好抱给了宋家夫妇……
这一切,却都被早起去河边洗衣服的池二娘看在了眼里……
这女鬼,便是池二娘。
一通说辞下来,池二娘心虚不已,当时自己本该去衙门告发这三人,但奈何自己胆小怕事,便一直藏在了心里,这一藏便是十几年,直到自己被那杀千刀的打死……
藏在心里十几年的秘密在此刻终于说了出来,仿佛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池二娘看起来也轻松了些许,只是心里可惜,自己早已经成了亡魂,没办法再去衙门作证……
饶是宋有枝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心底也寒凉一片,原只知道自己是被亲生父母抛弃后,宋家夫妇捡到养起来的。没曾想……
自己还一直感念,生恩没有养恩大,上辈子为了偿还宋家人的养恩,甘愿为宋家人当牛做马,甚至最后被宋家小弟间接害死,也未曾有怨言……
没想到啊……没想到……
宋有枝轻笑出声,惊的女鬼一激灵。
“你……小丫头,你没事吧?”女鬼颤颤巍巍的开口,生怕这小丫头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给灰飞烟灭了。
毕竟……当时自己胆小,没有选择报官,看着这小丫头的父母枉死却无人申冤,而这小丫头则被留在了宋家当牛做马磋磨了十几年。
“你告诉了我这些,有什么想让我帮忙的吗?”宋有枝此时已经收了心神,眼底清凉一片,看着女鬼惊恐的表情。遥远的记忆袭来,她对这个池二娘是有些印象的,上辈子的池二娘是洗衣服掉进了河里,被淹死的,算算时间,这个时候,是池二娘淹死的第二年。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让那个杀死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池二娘此话一出,宋有枝也诧异起来。
“你不是洗衣服的时候淹死的?”宋有枝轻抬手,原来捆着池二娘的那一丝罡气便悄无声息般消失个干净。
“不是!老娘在河边洗了几十年的衣服,怎么会轻易掉河里淹死!”池二娘发现自己能动了,便又飘在了空中。
“是那个天杀的,喝醉了酒,硬生生把我给打死了!”提到自己的死因,池二娘怨气便又陡然增高,只是这次并没有放大,那冰冷的怨气只是在魂体周边围绕。
她怕这小丫头一个不高兴,再把自己给捆了。
“他怕官府找上门来,便把我尸体藏了起来,天黑之后,扔进了我经常洗衣服的河里!”
这个他,池二娘虽没有指名道姓,但宋有枝却是知道的,满城里谁都知道,打铁铺的老王,成日酗酒成性,喝醉了就会发酒疯,而池二娘做为老王的婆娘,自然免不了受其侵害。
“说起来……”池二娘打量着宋有枝,欲言又止。
池二娘被打死之后,怨气难平,魂魄便整天跟着那个打死他的老王。
昨天下午,这小丫头的娘亲自去找了老王,两个密谋着,怎么样让城西徐秀才家退亲,再把这小丫头嫁给老王当续弦。
那计策之歹毒,她这个当鬼的都听不下去,这才跟着宋有枝的娘回了宋家。没成想……
“我知道了。”宋有枝神情淡淡,随即挽起了头发,准备烧火,做包子。
“你不着急?”看着宋有枝这架势,倒是一点都不着急,池二娘却跟着急了起来。
“你放心,作为你告诉我真相的回报,你的冤屈我会帮你申,但你现在不要打扰我做包子。”说罢摆摆手,示意池二娘飘远点,怨气别挨着我的包子。
重活了一世,宋有枝还是喜欢做包子,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手艺,宋有枝的包子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好吃,皮薄馅足,吃起来倍香。
隆冬的早晨,雾气浓重,五米之外,能见度几乎为零。
现下是隆冬时节,面不好发,宋有枝只好头天晚上活好了面,放在灶台上,用温水热着,再提前把每天的包子馅给剁好码均,方便第二天早上直接包。
厨房里,宋有枝挽起了头发,干的热火朝天,活面,包馅,上蒸笼,一系列操作下来,白嫩的鼻尖早起了一层薄汗。
待香味从厨房里传出来时,外面的浓雾早已被零星几缕烟火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