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若有所思的抬起头。
“旁人不便多言,但若是人间皇帝问起来……便如实告知吧。借了人家儿子,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是,师父,弟子这就下山准备。”
【人间皇宫】
“在下天武斋邱匡安,拜见永澂帝。”
只见殿内金碧辉煌,约有两米的朱漆方台上摆着金漆雕龙的宝座,围屏上的刺绣也是金龙出世的图案。
“天武斋掌门不必多礼。”
永澂帝略微一挥手,殿内的侍从便都退了下去,诺大的皇宫上就只剩下了两人。
“这庐江山上的人,怎么想起到这人间的皇宫里来了?”
永澂帝坐在帝座上不怒自威。
“实不相瞒,今日前来,的确有要事与永澂帝商量。”
邱匡安言语隐晦的将魔头出世的预言告知眼前的人,然后微微行礼。
“若是此番劫难庐江山能够得到金龙相助,定会渡过难关。”
“咔嚓——”
一只琉璃盏猝然碎在离邱匡安不远处的脚旁,永澂帝被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好,好个鸿元小儿。
当年的事你闭口不提;现如今劫难再起,你倒是第一个想起我来!
永澂帝被气得冷笑一声。
“想不到这鸿元年纪一把,脑子却是这般鬼精。”
站在下面的人没有出声,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此事朕知晓了。朕的太子,谢奕辰,十五日之后会随你们一道上山去。”
永澂帝闭着眼叹了口气。
“不过,吾儿骁勇善战,聪慧机敏,若是你们能将奕辰封为上仙,此事便可依你们所言照办。”
邱匡安起身淡然一笑。
“这是自然,永澂帝不必忧心。”
【殿外】
躲在浮雕金柱后面的少年,将从后花园折下来的两根桃树枝挡在脸旁,只露出一双眼尾微微上扬的丹凤眼来。
一身绛红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条月白色的银纹腰带,衣面上金丝绣着飞龙和祥云。乌黑的发被碧玉鎏金的金冠高高束起,腰间还挂了一块用暖玉做的“琮”的令牌。
“唉唉唉!过来过来……”谢琮对着躲在他身后的侍卫挤眉弄眼的一顿招手。
“我就知道庐江山上的那帮伪君子没安好心,竟然让大哥用真身替他们消灾挡祸!真是一帮猪狗不如的小人……”谢琮虽然用气声说话但也难掩语气中的愤怒,正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发现殿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声响。
不好!
谢琮心底一慌,拽着侍卫连滚带爬的蹲在台阶下,将脑袋藏在树枝后面,手忙脚乱的用树枝挡脸,一手还拍打着一旁的侍卫。
“唉唉唉他们出来了,别出声别出声。”
侍卫苦哈哈的捂着脑袋,虽然被打的根本不疼,可是。。
殿下,我没出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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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
邱匡安对着敞开的殿门行礼,而后转身脚尖点地,身子腾空便消失不见了。
谢琮立刻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羡慕的看向那边。“嚯!这小胡子有点东西啊。不过咱们赶紧走吧,可千万不能被我父皇发现,不然……”谢琮还沉浸自说自话,连身边的小侍卫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
“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谢琮头一转,结果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父……”
永澂帝站在台阶上黑着脸俯视着他,一旁的侍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父…父皇?您怎么在这啊,好巧啊?哈哈……”谢琮嘴角抽搐,试图扬起一抹无辜的微笑。
这个蠢货!就不知道帮我放个哨么呜呜~
“啊----”
一声惨叫把远处树上的鸟儿都惊得四处飞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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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
永澂帝被谢琮气的暴走。
诺大的御花园里,永澂帝和纳兰贵妃坐在小亭子里,一齐转头看向跪在凉亭外地上,头上肿了一个大包的谢琮。
“哦,知道了。”少年撇着嘴,小声的嘟囔着。
“纯儿,你瞧瞧这个逆子。今日来的可都是庐山上的人……连我都能发现这个孽障,人家天武斋掌门怕是早就察觉了。”永澂帝对着纳兰纯细声细语的告着状。
“没有吧父皇,儿臣觉得儿臣藏得还挺严实的…”谢琮一听父皇的声音还算缓和,噘着嘴狡辩。
永澂帝立刻转过头像变脸似的指向谢琮怒吼。
“别叫我父皇!我没有你这么个蠢儿子!你个蠢货还好意思说?躲起来也就算了,你拿什么桃树枝?!”
永澂帝一幅气到快要跳起来的样子,跟方才一身帝王风范的人判若两人。
“那金銮殿门口什么时候有过桃树!为父的脸都被你丢净了,我谢永澂一世英明,你母妃又这么温婉贤良……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混球……”
谢琮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一只耳听一只耳朵出,只觉得父皇现在像一只给御花园浇水的洒水壶。
谢琮:头好痒,要长彩虹了。
“停,”
纳兰纯听得头疼,这一个两个都是没消停。都当了皇帝了还没个正形,这小混球更是,一点也没有小时候可爱。
“你们慢慢吵吧,本宫昨天夜里被雨声吵得没有睡好,先回了。”说着,纳兰纯便起身要回宫,连个眼神都没给这爷俩。
永澂帝狠狠地剜了一眼谢琮。
“罚你今晚上没饭吃。”
然后连忙跟在纳兰贵妃的仪仗队后面。
“纯儿,纯儿你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