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总归是亏欠了她们。明月也养的不好,她小时候的嚣张跋扈,后来的懒散无争他都可以接受,甚至连她私自出宫他气归气,气过也就过了,唯独那一身的伤他放不下。那么些新伤旧伤婉儿会心疼。
明月舞必收招,身上已出了一层薄汗,李公公赶紧送了披风过来,可不能凉着了。昭庆帝收回思绪,搁了酒杯,示意明月近前来。明月入凉亭,轻声吐纳平息了气息安静的站好。
“接了你回来就溜出宫了,我们父女俩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昭庆帝道。
“是。”明月应道。她也感觉出来了,今夜的父皇,与平日见到的并不一样。看着她的眼神,没有厌恶,没有冷漠。也不会出言尖利,信口怪罪责骂。
“在王府过的可好?”昭庆帝问道。
“王妃待我很好。”明月回道。
昭庆帝顿了顿,问道:“你,可有怪朕?”
明月摇头:“不曾。”
昭庆帝点头:“你需知道,不管我做什么,总归是不会害你。”
明月点头:“是。”
半晌无话。
“好了,李公公,送公主回去吧。”昭庆帝吩咐道,起身也欲离开。
“父皇!”明月赶紧叫住。
昭庆帝唇角漾出清浅笑意,乖顺了一晚上,可是忍不住了。收拾好笑意转身道:“嗯?”
明月跪下,额头及地磕了个头道:“父皇,私出皇宫是我不对,我保证,会好好反省,不会再犯。如何处罚臣女甘心领受,绝无怨言。牵累无辜之人比处罚更让人难受,顾师父与陈醉忠君尽职,一切都是臣女顽劣,还请父皇不要将臣女的罪责归于他们身上。”
地上凉,昭庆帝示意李公公扶起明月,道:“既知顽劣,日后行事要多加思虑。然顾卿与陈醉,昭庆帝或许会牵累他们,爹爹却不会。”说罢吩咐李公公送了人回去。明月面上不显,心却狂跳抑制不住。所以,是爹爹回来了么,或者,一直都不曾离开。
望着梅间渐渐远去的身影,昭庆帝轻叹道:“朕可以是很多人的父皇,却只是一个人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