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我,于是我把宫清拉了起来扑进了他的怀中,有些赌气似的将头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肩膀。
那是只有长久的深吸一口气才能够闻到的,是来自于我灵魂深处的渴望,我嗅到的是如高山雪松般的气息,清冷孤寂又不染尘埃。
然后我侧脸张嘴衔住宫清脖颈处的一块软肉,在两排牙齿之间不轻不重地磨了几下,终于,我得以窥见天光大晓了。
就这样过了八年,宫清终于与我结为了道侣,而结缘并不等同于结婚,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的阵仗。
仅仅只是双方都答应之后,从此便在对方的人际关系上各添一笔罢了,我以前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但直到和宫清结缘我才意识到这一切都不简单。
可要说我对自己之前的道侣是完全没有感情的也不对,喜欢他们吗,那当然是喜欢的了,但那并不是爱。
喜欢是什么,只要我认为我对那人够好了,我便已是问心无愧,再多的质疑于我而言都只会被认为成多事。
而爱是什么,爱是尽力而为,仍觉亏欠,我希望他出则众星捧月,入则拱辰环极,不需要他说什么做什么,我便已经想把世间的一切去捧到他的眼前。
八年时间是那样的漫长,至少是对我结缘这方面而言的,宫清与我以前的任何一个道侣都不同。
之前时间最久的也不过才花了我三个月,没有谁可以像他一样让我这么有耐心,让我对仅仅只是结缘都满怀憧憬。
我还记得在我们结缘那天的当晚,我与他共同身躺在我寝屋的小床上,我突然翻了起来欺身而上将宫清罩在了身下。
屋中只有几束烛光在摇曳,他的白瞳在昏暗的环境中更显明亮夺目。
我静静地看着他眸中我的倒影,他也回望着我没有说话,终于我用几近庄重虔诚的语气开口道:
“可以吗?”
虽然话语轻声飘渺好似呢喃梦呓,但我相信这足够宫清听到了,果然他的脸一下就浮起了红晕,面上也罕见地露出了慌张害羞的神色。
良久宫清才轻轻一点头算是应允,或许也没有很长时间,但我就是觉得为了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可如果宫清刚才不同意的话,我也定不会强迫他,自从八年前我开始决定追求他时,我就更加的努力修炼想要配得上他。
而现在我的境界已是比他还高了,只要我想他定是反抗不过的,但高高在上的他才是我愿看到的。
我于年少时曾窥见一轮明月,可明月高悬天空又有群星环绕,岂是我这等凡夫俗子可以触碰的。
也曾有人妄图将明月收藏,倒也成功了几年,而时过境迁我也成为了摘月人。
虽然过程区折,但现在我终于将那从年少时就一眼心动的明月拥入了怀中。
美梦成真的感觉让我有些虚幻,于是加快了身下的动作,直到后背被挠上抓痕方才察觉了几分真实。
我低头轻柔细致地吻上了身下之人清冷孤高的眉眼,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浙沥小雨,而我们共同升上云端,又随雨点落回人间,□□愉。
我再也不用为年少不可得之物而困其一生了,我怀中搂着自己碌碌半生都所在苟求的人。
而现在天光大晓、日头高升,我们还有很多个、很久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