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江直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这种情绪叫做“吃醋”,他的内心驱使着他为自己的这种感情做些什么。
“琴子,不要嫁给他。”万年冷漠的入江直树这回是真着急了,虽说冷漠如他,面部仍无一丝波澜,但若细细观察,不难发现他眼眸中的“忧伤之情”。
“入江君如今连我的婚姻都要管了吗?呵。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我?”相原琴子发泄一般地吼道。片刻之后,背过入江直树冷冷地说道:“昨儿个才说我是你的大麻烦,今儿个就忘了吗?”
“琴子。”眼眸中的“忧伤”渐渐被一种“坚定之情”所取代,他从背后抱住相原琴子,“我爱你。不要嫁给矢野好不好。”
说她内心没有一丝荡漾是假的。
“错了,都错了。”她挣脱入江直树,快速向相反方向移动,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她的背影是如此的忧伤,仅仅是一个背影也足以让人心生怜惜。“你不爱我。你只是习惯了我对你的爱,你舍不得丢弃一个爱你的女孩罢了。你太过骄傲,不能容忍她爱上别人。你只是希望她做你永远的追随者罢了。”她在极力控制自己的语气,仿佛下一秒便要哭出一般。
紧咬下唇,一字一顿地说道:“对不起,入江君。我必须嫁给他。”说完,掉转头来向远处跑掉。她一刻都不敢停留,她害怕,她害怕一刻的停留会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抱住入江君,告诉他她是多么爱他,她更害怕自己会相信“他爱她”的谎言。
可想而知,这之后,入江直树是何其落魄。过去,他从未体会过这些人类所有的感情,可相原琴子的出现竟牵起了他的喜怒哀乐,还让他体会到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经历的“吃醋”。如今,他已深深明白相原琴子对于自己的无可取代,他亦深深明白自己对相原琴子早已爱得无法自拔,而那种无法自拔是用他的智商无法解决的,他的内心驱使他放弃所有去满足自己的情感。他甚至甘愿放下他曾经最不可能放下的“骄傲”去拯救自己的爱情。
相原琴子现在只想逃避。她疯狂的漫无目的地跑着。眼泪四溅,但奇怪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但她却抑制不住,眼泪如流水般涌下。
终于,她累了。挪至一偏僻墙角,蹲下身子,抱住双腿,埋头痛哭。
突然,电话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瞧了瞧,是一个陌生号码。尽力调整好情绪,接过电话:“喂。“
“你好。请问是相原琴子小姐吗?”电话那头很是嘈杂,说话的是一焦急地女音。
“是的。”听见电话那头的焦急声音,她的内心也不禁焦急起来,感觉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般。心脏怦怦直跳,呼吸不受控制。
“矢野和彦出车祸了,昏迷不醒。我们正在前往斗南医院的救护车上。请你速来。”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虽然着急,却是镇定地以最快的速度清晰地向相原琴子交代了主要内容。
“什......啊,我马上过来,请你......你一定帮我好好照顾他。谢谢你。”她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唯剩焦急,说话亦是语无伦次。
她疯狂地向斗南医院跑去,急忙中,竟忘记拦车,完全通过脚力跑到了斗南医院。
“你是相原琴子小姐是吧?”她刚气喘吁吁地到达医院大门,便被一位三十来岁穿着职业女装的女人拦住。她已累得躬腰驼背,双手叉于腰部,呼吸错乱,没有力气回答,只好使劲地点了两下脑袋。
“我是刚刚给你打电话的人。你是矢野和彦的家属对吧?他的急救卡上写着你的电话名字。”
“是的。我是他妈妈。和彦怎么样了?”相原琴子稍微缓过气息,还带着一些轻微喘气。她近乎乞求般望着这位女人。
“你先别着急。和彦正在抢救。应该会没事的。”女人试图安抚着相原琴子,“我们去急救室门口等着吧。”
夹带一声轻“嗯”,相原琴子道:“谢谢你。”此刻的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对这位女士的感激,虽说她于她仅仅是一位陌生人,但是她竟感觉她内心那头久久无法平静的到处乱撞的猛兽竟被这个女人安抚下来了。然而,千言万语至嘴边只化成一句简单的“谢谢你”。
在等待中度过的时间总是无比漫长的。
不知过了多久,几分钟,几小时,或许是几十个小时,手术室的大门终于开启。两人不约而同走向大门。
“谁是病人家属?”
“我。”
“相原医生?”中村主任有点震惊,他之前还不知他所抢救的病人是相原医生的“家人”。
“对。和彦他怎么样了?他没事对吧?他还活着对吧?”
“病人失血过多,必须立即输血,否则,将危及性命。“中村主任耐心地向相原琴子分析矢野和彦地病情。
“那么,请您尽快安排为他输血。”相原琴子急不可耐。
“可是.......或许你知道,病人血型是RH阴性A型血,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目前,我们找不到能够与之匹配的血源。”中村主任一脸遗憾。
“不,主任。你......你一定要救救他。”相原琴子激动得浑身颤抖,死死抓住中村主任的衣袖。此时她的形象与“漂亮”丝毫沾不上边,她的双眼周围一片睫毛膏经泪水脱落的黑色,鼻涕流至嘴角,无暇去抹。于一个母亲而言,孩子便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与孩子相比,“形象”根本算不上什么,而此刻的相原琴子把“母亲”的形象体现得淋漓尽致。“您可是我们医院最权威的医生,您一定有办法能救和彦。他可是我的命,求求您了,救救他吧,救救他吧。”
“相原医生,你先别着急。先听我讲完。”中村主任缓缓安抚着相原琴子,待她稍微缓过情绪后,遂慢慢讲道,“就遗传学来讲,血型与父母是密切相关的。RH阴性A型血的患者的父亲或者母亲必定有一方与之血型相关。”
“可是我是RH阳性O型血。也就是说......“
“是的。也许,患者的父亲能够拯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