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唐名将,其实段志玄的心思还是很活络的,也抓住了李世民的命脉。 如果是以前,段志玄这位心腹爱将如此求情,李世民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 可是今天段志玄却犯了一个大忌,居然敢窜掇世家官员群起逼宫。 要不是被杨帆这小子胡绞蛮缠给破坏了,那他皇帝的威严可真要丢到姥姥家去了。 李二陛下看着这位曾经的爱将,心头早已怒火中烧,握着龙椅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露,指节发白。 要不是段志玄这家伙联合世家闹出这么一出戏,他这个皇帝哪有这么丢脸。 古往今来,有几个皇帝被臣子逼迫得如此狼狈不堪? 即使有,也是屈指可数,并且那些都是傀儡皇帝、昏庸帝王,甚至是亡国之君。 可他李世民是谁? 那可是堪比秦皇汉武的一代帝王,怎能和那些昏庸的帝王相提并论? 难道真当朕是软蛋么,忍了你们这种放肆的行径这么久,就是想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把戏。 耍无赖不成,居然又唱起了苦情戏,真是太无耻了。 真当朕是没了牙的老虎么? 在外,各藩国阳奉阴违,煽风点火。 在内,这帮世家官员敢在朝堂之上步步相逼。 不就是因为朕这些年对他们太好了么? 如今因为很少杀人,都以为朕的刀斧已经弃之不用了! 那朕就让你们看看,朕的刀虽然不经常出窍,但激怒朕的后果,你们谁也承担不起! 群起逼宫? 呵呵!朕也要任性一次。 冷冷的注视着大殿上跪地伏请的崔永平、杜峰以及段志玄三人,李二陛下的嘴角挑起一丝狞笑。 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段志玄的身上,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语气阴恻恻说道:“爱卿一定要朕追究礼部侍郎杨帆的责任?” 段志玄心头微微一震,硬着头皮说道:“回禀陛下,此事不是微臣要追究,而是大唐律法如此,如若置大唐律法于不顾,怎能让天下的百姓信服?” “哈哈……,好好好,好得很呢,那朕要让你们知道怎么才能让百姓信服。”李二陛下怒极反笑,满腔怒火如岩浆喷发。 居然想拿大唐的律法说事,想拿大唐的百姓来当挡箭牌…… 既然如此,那朕就让你们好好看看,什么叫律法森严。 李二陛下怒喝一声:“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萧瑀施施然出列。 这位老宰相可是一位传奇人物。 萧瑀出生于后梁帝王之家,高祖父,是南朝梁武帝萧衍,曾祖父是昭明太子萧统,祖父萧詧,是后梁宣帝,父亲名岿,是后梁明帝。 后来,萧瑀以皇后之弟的缘故,被隋炀帝委以机要事务,官至内史侍郎,即中书侍郎。 归唐后,萧瑀处事严厉刻板,刚直不阿,上朝言事言词简括直率,屡次逆忤圣意。 在贞观年间,经历六起六落,即六次拜相,六次被罢相,甚至削去爵位,被贬出京。 这一次,也是第三次被李世民征召回京,此时担任大理寺卿。 萧瑀六起六落,并不是因为其能力有问题,而是此人严厉清正,不肯容人之短,不善处理人际关系导致。 可以算是一什嫉恶如仇之人,担任大理寺卿也算是人尽其用。 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之嫌,但此时的他倒也乐在其中。 只见李世民怔怔的盯着这位前宰相,问道:“敢问萧寺卿,按大唐律,调戏、侮辱良家妇女者该当何罪?对于阻止之人如何惩处?” 大理寺卿萧瑀本来就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如今见到恶人先告状,自然要力挺杨帆。 更主要的是,杨帆这小子居然将萧诗韵从教寺坊赎走,显然诗韵那丫头此生是想跟定这小子了。 作为她的长辈,萧瑀当然不能坐视她的郎君被人群起而攻。 如今李世民把大唐律法搬出来,显然也是想治一治这些嚣张的世家,打击这些世家官员的气焰。 于是看了段志玄几人一眼,缓缓开口道:“启禀陛下,按大唐律法,调戏良家妇女者,轻则杖刑三十,服徭役三年,重则流放三千里……” “正义执言者,非但不能予人处罚,朝廷还要给予相应的褒奖。” 段志玄一听,顿时像被踩住尾巴直接跳了起来,指着萧瑀破口大骂道:“老匹夫,简直欺人太甚!汝这是公报私仇,胡言乱语;再说,长安城这么多的勋贵调戏良家妇女,怎能只抓住某的儿子说事?” 这么说其实是很有依据的。 长安城的二代勋贵哪一个没有调戏良家妇女的前科? 只是官府拿这些二代没有办法罢了。 因此,在段志玄的眼中,众勋贵早已默认为这条规矩只是针对平民百姓,哪曾想会有如此的惩罚。 如果自己的儿子被杖刑三十,服徭役三年,以段瓘娇生惯养的个性,与判死刑何异? 不过段志玄冲动的话语顿时引来了众官员的不满。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怎能摆上明面上来说呢? 萧瑀神色不变,不急不缓的说道:“大唐律法,针对的是天下百姓,不管是勋贵亦或者草民,只要犯罪,在律法面前一律平等,尔今日说某胡言乱语,若拿不出真凭实据来反驳,某一定参汝藐视朝廷律法、诬告朝廷命官之罪。” 段志玄气得浑身发抖,无言以对,曾经何时,一个文人敢如此挤兑他这个赫赫有名的战将了? 只能气急败坏的说道:“玩嘴皮子,某辩不过尔等,但公道自在人心……” 李二陛下深吸一口气,盯着段志玄那张嘴脸,只觉得无比恶心、讨厌。 这些勋贵、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