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的性格,令寻常人难以成为其朋友。 否则,以司马才章在隋朝就已经是博士的称号,绝对不会止于一个不入流的国子监教授。 不过,司马才章如此不知好歹针对杨帆,让孔颖达脸色有些难看。 对于面前这位看似人畜无害、持之以礼的忠义侯,孔颖达可见识过他的厉害。 这位候爷的脾性,那可是如同干材遇到火,一点火星就着。 即使是面对亲王,这小子撸起胳膊就打…… 那些朝中重臣和王侯贵族,惹恼了他的哪个又有什么好下场的? 断胳膊断腿的可不在少数! 当初在望月楼,许敬宗父子想找这位侯爷的麻烦,却被这位侯爷如面团一般揉捏。 事到如今许敬宗父子都不敢参加士林中的各种聚会,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如今这位老友居然敢在杨帆面前倚老卖老,甚至想找存在感,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但司马才章毕竟是自己的老友,孔颖达又不能不管,只能干咳一声出言维护: “忠义侯怕是有所不知,才章兄正与我等一起编撰《五经》,如今已经接近尾声,只需陛下审验,用不了几年便可在国子监中作为学子的读物教材,《五经》编撰过程才章兄给予了极大的助力……” 孔颖达赶紧挑司马才章好的方面进行评价。 确实,能够参与编撰《五经》,不仅是对司马才章才学的肯定,更是文人的一种无上的荣耀。 孔颖达的言下之意便是,他的这位老友虽然有些恃才傲物,但还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 对于孔颖达的故意维护,杨帆并没有生气,孔颖达能够这么对自己解释,也是一种尊重。 若是面对其他人,孔颖达哪需要解释这么多,要知道孔颖达可是连李二陛下都敢甩脸的人。 杨帆微微颔首,点头示意:“原来司马教授有如此才能,在下佩服,晚辈孤陋寡闻让孔老见笑了!以后有时间定当登门拜访向其求教。” 这番话,杨帆把自己放到了很低的位置,等于是给了孔颖达面子。 意思是说,我不会跟你这位傲娇的老友争个高下,甚至没完没了! 闻听此话,孔颖达捻须微笑,欣慰的点了点头。 谁说杨帆这家伙是个棒槌来着,如今一见,简直就是个八面玲珑的小子。 不仅懂得进退,更会顾及旁人的颜面,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 孔颖达了解司马才章的脾性,这老家伙自负得要命,想要让他变通根本不可能。 现在杨帆能够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忍气吞声,令孔颖达很是欣慰。 当然,杨帆之所以如此给孔颖达面子,除了孔颖达是一个纯粹的大儒以外。 更主要的是想利用他的名声让新闻部更有说服力。 何况,这么一点小事也犯不着跟一个老头针锋相对,硬要去争论个高低。 虽然杨帆可以不计较,但司马才章却不这么想。 这老家伙虽然有点倔强,但脑子却不笨,当然能够听出孔颖达与杨帆的一唱一和,顿时怒斥道:“小子,难道你不认为我有指点你的才能?” 杨帆哭笑不得,苦笑道:“前辈,晚辈哪里敢这么想?您多心了!” 司马才章却不依不饶,径自说道:“你小子分明就是轻视于我,叔可忍、婶不可忍,今天定要你知道老夫的厉害。” 看着如同打了鸡血似的老喷子,杨帆有些无奈地道:“司马教授,您真的太多心了,对于您在圣人之道的成就,晚辈由衷敬佩!” 司马才章得意一笑,问道:“既然如此,那老夫问你,你对老夫编撰的《五经》有什么看法?” 对于自己参考编撰的《五经》司马才章极为看重,容不得旁人有一星半点的质疑和不屑。 刚刚杨帆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流露出来的不以为然,令他深感羞辱。 这才不依不饶的怼上杨帆,想要在编撰《五经》一事上压杨帆的《启蒙学和算学》一头,好让杨帆心服口服! 如今问杨帆对《五经》有什么看法,其实就是赤裸裸的炫耀。 如今他参与编撰的《五经》都还没有定稿,也没有面世,杨帆能有个毛的看法! 再说,杨帆是一个冒牌货,连四书五经的大致内容都没看过,他能有什么看法? 不过杨帆不想、也不愿跟这位性格有些犟的老前辈起什么冲突。 在古代,不管是尊卑还是老幼的关系还是很注重的。 无论对错,若是不依不饶跟一个比自己爷爷小不了几岁的老前辈硬怼,即使旁人知道原因,也定会给杨帆按上一个不敬前辈的帽子。 想到这儿,杨帆只好湖弄道:“晚辈才疏学浅,连四书五经是什么都不知道,对老先生参与的着作更不可能有什么看法!” “如果能让前辈参与的编撰,定是了不起的巨着,若小子胡乱评说,岂不是成了班门弄斧,小子不敢!” 对于《五经》的编撰,杨帆只知道是在唐朝完成的。 《五经》毕竟是能够流传后世的巨着,说明还是很了不起的,只是杨帆根本不了解其内容。 杨帆可以随意的湖弄,然而司马才章对于自己的学术成果十分得意。 对自己参与编撰的《五经》更是视为平生之傲。 杨帆这明显是敷衍的话自然不能令他满意,于是便追问道:“你认为比你的《启蒙学》如何?” 见司马才章穷追不舍,孔颖达顿时觉得有些害臊。 人家杨帆这么一个脾气暴躁的年轻人都能给自己几分薄面。 可你这样一个都快入土的人却如此不知进退,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人家已经对你一再忍让,你这样一个糟老头又何必咄咄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