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二陛下决定视察火器监,用火器来震摄世家官员,杨帆就已经想到会受到世家官员的质疑和刁难。 只是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不接招,好像一拳打在了空气上,让杨帆有些郁闷。 可杨帆哪里想到,每次与人打赌,他都是完胜,黄峦哪里还轻易掉入他的陷阱。 不过,杨帆却也不失望。 当然,也不会轻易放弃。 既然想找茬,咱可从不畏惧。 深深的看了黄峦一眼,转身冲李二陛下施礼道:“陛下,臣弹劾殿中侍御史黄峦无凭无据、信口雌黄,此乃动摇军心之举,显然居心叵测。” “这种搬弄是非罪大恶极之徒,怎可胜任御史之职,请陛下将此祸乱军心之乱臣贼子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满场落针可闻,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帆。 虽然说黄峦有质疑的声音,但如此上岗上线,这也太毒了! 人们常说,断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这简直比打人一顿还狠! 可偏偏杨帆说的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毕竟人家李二陛下兴高采烈宣布此乃镇国利器,黄峦就出言质疑。 这岂不是在质疑皇帝的权威,说动摇军心也不为过。 若李二陛下真的心血来潮,罢免了黄峦的官职,如此一来,黄峦未免就太可怜了一些。 若是更严重一点,直接上升到动摇军心的高度,黄峦直接被杀掉那也是有可能的。 到时候,那可就不是可怜,这将完全是一场悲剧,一个笑话! 见李二陛下有些意动,黄贲再也澹定不了,一直保持的云澹风轻彻底被撕碎,对着杨帆怒目而视:“杨帆,某作为御史,指出陛下的不当之处有何错?你如此小题大作,不觉得羞愧吗?” 杨帆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根据大唐律,御史闻风奏事不因言获罪,本公当然知道,但闻风奏事的前提是有根据,像黄御史这般一来就搬弄是非,这不是胡闹是什么?” “况且,黄御史你也说了,御史的职责是纠正陛下以及官员的不当之处,那岂不是说,你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陛下是有过错的,我可否这么认为?” 闻言,黄峦大惊失色。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杨帆实在是太坏了。 杨帆居然把他的质疑硬生生往皇帝身上扯,这岂不是玩犊子了吗? 世家官员很清楚李二陛下让文武百官前来参观的用意。 不就是想用这种新式武器来震慑他们世家吗? 虽然世家不敢明目张胆的抵触,但世家还是要提出自己的不满。 在这些世家看来,虽然不能阻止皇帝显摆,那他们提出一些质疑恶心一下还是可以的。 因此,黄峦也就是江南士族推出来的出头鸟。 此时杨帆三言两语便扭转了局势,让黄峦措手不及,还真让人有些惊讶。 要知道黄峦作为御史,嘴皮子功夫那可是了不得,却没想到栽在了杨帆这个棒槌身上。 真有些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要知道,若是李二陛下听信杨帆的一面之词,完全有可能把黄峦的官位给撸掉了,那黄峦可就彻彻底底的栽了! 众人能想到这些,黄峦当然也能想到,他真没想到杨帆会如此狠。 哼,你小子不是要打赌么,某奉陪就是。 越想越气,黄贲怒喝道:“杨帆,本来不想与你一般见识,但你咄咄逼人,那休怪老夫以大欺小,你划下道来,要如何打赌?” 杨帆哈哈一笑,偷瞄了李二陛下一眼。 见到李二陛下正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黄贲。 显然,这位皇帝对自己的提议有些意动。 这不由让杨帆心里吓了一跳。 李二该不会是真的对这个提议心动了吧? 偶的妈啊! 看来李二陛下忍这些世家太久了,只要有擦边的理由,就想杀鸡儆猴来震慑世家。 杨帆赶紧祈祷:“李二,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倒不是杨帆不想黄峦受到惩罚,而是黄峦不能因为自己的建议而受到惩处。 在这个名声大如天的时代,杨帆可不想名誉扫地。 若李二陛下真的把黄峦罢官,亦或以扇动军心为由弄死黄峦,那事情可闹大发了! 那么他杨帆一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史书一定会记载: “贞观年间,皇帝视察火器监,奸臣杨帆妖言惑众,蒙蔽陛下,让御史因言获罪,打破了大唐御史谏言不获罪的先例,杨帆此种奸佞,实乃贞观一朝佞臣之首。” 如果事情真的发生,杨帆还真有可能被人戳嵴梁骨。 死后说不定有人如另一个时空一般,把杨帆的石像打成一座凋像,跪在黄峦墓前。 那可就真的流芳百世了! 当然,是以污名流芳百世而已。 想到这儿,杨帆浑身打了个机灵,真害怕李二陛下当场下旨而不好收场,于是赶紧说道:“咳咳,既然黄御史同意,那我们便赌一赌,看看某制造出来的火枪是否如陛下说的那么厉害,你敢不敢?” 虽然有些不情愿,黄峦也只能强撑着问道:“有何不敢?只是不知县公要如何作赌?” 说起来,黄峦虽然有些忐忑,但他还是认为自己有一定的胜率。 毕竟,李二陛下把火枪吹的太厉害了,没见识过的黄峦当然不相信火枪有这么大威力。 只要杨帆证明不了火枪有这么大的威力,甚至比刚刚李二陛下说的小一些,那都是他黄峦获胜。 不管怎么说,让世家来评判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看着胸有成竹黄峦,杨帆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