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动干戈,派出家族的死士想置杨帆于死地,就等于是将萧瑀这个江南士族的领袖放在火上烤。 在皇帝的眼里,萧瑀就是江南士族的代言人。 而在江南士族的眼中,也唯有萧瑀有实力代表江南士族与皇帝斡旋。 如今他们江家以及江南士族的所作所为早已脱离了博弈的范畴,说是图谋不轨都是轻的。 儿子江昶攻击杨帆的船队失败,就已经注定了江家必然陷入险地。 如果有人能够救他们,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萧瑀。 有求于人,江弘斐当然得把姿态放低,这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 谁让他的儿子闯了大祸呢! 见到江弘斐如此低声下气,萧氏子弟尽皆胆寒。 这时候他们才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听到江弘斐的话,萧瑀颌下的胡须都竖起来了,怒喝道:“你以为老子是皇帝么,你们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你们自己收拾。” 江弘斐无奈道:“此事晚辈虽然知晓,却未曾插手其中,某那不孝子虽然攻击了大都督的船队,却也是听令行事,作为军人,总不能不听上官的命令吧?” 萧瑀愣了愣,知道江弘斐不至于在此事上撒谎。 但他还是转头看向自己的族人,语气冰冷地道:“江弘斐说的可是事实,他们江氏并未参与到山越的叛乱当中?我们萧家可有牵连?” 一名萧氏子弟连忙答道:“据我们所知,江家并未参与其中,当时以林家、范家为首的江南士族曾提议,各世家联合出兵攻击杨帆,萧家、江家、黄家……并没有同意出兵,在云台山上的死士也是林、范……那些世家的人……” 闻言,萧瑀松了一口气,熟料那名族人又说道:“咱们虽然没有派兵前去,不过,此举是为了抵制杨帆下江南动摇江南根基,所以只要是江南士族,都筹钱、筹粮支持山越叛乱行动……” 此话一出,萧瑀气得一阵哆嗦,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 但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来。 毕竟,杨帆下江南不啻于虎口夺食,江南士族如果没有反应才奇怪。 萧氏作为江南士族领袖之一,享受这个地位带来的利益。 虽然不派兵参与,但出钱、出粮是必须的。 其实江南士族联合起来共同抵制杨帆并不算什么,无非是江南士族与朝迋之间掰手腕而已。 可是这帮人丧心病狂,居然眼睁睁看着山越叛乱,甚至出兵想让杨帆命丧江南,这事就搞大了。 萧瑀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无奈扶额想办法。 沉吟片刻,萧瑀对江弘斐说道:“你速速将此事的谋划一一道来,不可隐瞒半分,否则我们江南士族的末日不远矣!” 江弘斐吓了一大跳,咽了咽口水,问道:“萧老,真有这么严重?咱们江南士族这么多,难道皇帝还敢一网打尽?” “再说,咱们只是筹些钱财,又不是我等策划,朝廷总不能在没有证据之下乱杀无辜吧?” “即使追究咱们资助山越叛乱,到时候推出几个家族子弟承担罪名不就行了?” 萧瑀无语叹气,这蠢货真以为李二陛下是小绵羊? 这位皇帝不动手则已,一旦动手就不会心慈手软,玄武门就是先例。 不过,眼下并不是衡量涉事多深的时候,唯今之计是要保证杨帆的安全。 只要杨帆没死,这事儿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于是萧瑀强打起精神,说道:“速速联合涉事未深的士族,让他们家族的官员极力配合秦琼将军的调令,不管是要人要钱要粮,要多少给多少,务必要将驸马救出!” 江弘斐一脸便秘似的模样儿,吞吞吐吐说道:“这个倒好办,我们江家必将竭尽全力配合,也会尽力说服其他世家,可我儿受上官命令,率领水师把杨帆的船队当成水寇围剿,水师损兵折将,这可如何是好!” 萧瑀勃然变色! 把杨帆的船队当成水寇围剿,你骗鬼呢? 每个船队都挂旗帜,他才不相信水师这些人全都瞎了。 不过,只要能够证明江昶攻击杨帆的船队是张亮的命令,那就与江南士族的干系不大。 毕竟,皇帝任命张亮为江南总管,本来就有调动江南水师的权力。 想到这儿,萧瑀脱口安慰道:“陛下命令某为监察御使,彻查水师一桉,只要你说的属实,本公保证公证处理,不会牵连到江家。” 至于郧国公张亮的死话,可不关他萧瑀什么事了。 那家伙居然敢命令朝廷水军攻击朝廷的官员,作死也不是这么个作法! 做了一系列的安排,萧瑀又继续听江弘斐的讲述。 随着江南士族所做的事儿一一被摆在台面上,这让萧瑀一阵阵发晕。 他做梦也想不到江南士族已然糜烂至此! 真当李二陛下是泥捏的不成? 这位皇帝可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杀,难道都忘了他那残暴的本性? 定了定神,萧瑀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解救杨帆。 若杨帆一死,随后而来的李绩定然会带关中大军南下。 若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届时江南必将动荡,江南士族几百年的基业也必将毁于一旦! 想到没有什么遗漏,萧瑀接着说道:“你赶紧去联络人吧,可不要阳奉阴违,最好也不要被那些谋划此事的世家发现,否则必将牵连到咱们。” “那些发起行动的世家简直愚蠢至极,真以为江南远离关中就可以为所欲为,哼,本公不耻与这些人为伍!” 萧瑀这句话虽然看似在推责任,其实明确的表达了一个信息。 他们萧家要彻底与那些不知好歹的江南世家绝裂。 诚然,那些江南世家的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