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寺!”
身旁的喧闹与她无关,苏萍只是慢悠悠的回到寝宫。
如今阳光虽好,只是天气燥热,院子的树下又聚着不少姑娘谈天说地,她们绣着衣裳,在寂寞的重复中打发时光。
“喂,你瞧,苏萍从外头回来了。”
“她可真是个怪人,话那么少,看着就不像好相处的人,无怪落欢姐是妃她只是嫔。”
她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却依然面不改色的往前走,但悄悄记住了说她古怪的人的真名姓。
晏玉楼…
这是个表面大大咧咧却最喜欢背后嚼舌的姑娘,虽说名字好听,玉楼二字更是让她想起了诗中“几曾着眼看候王”的意气风发,但名字的主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这种人走不长远的…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冷笑。
方才进得房间,她便见到几个老熟人正坐在案前,微笑望着她。
她一一打过招呼,便听得那坐在上位身着凤袍的女子开口道:“咱们姐妹几个可得把这回的女德编好,如今民间不守女德者众多,我们这些后妃便要给她们做榜样。秋画、阿萍,你俩擅长丹青,到时候便由你们来作画。对了,阿萍你也擅长诗,到时候再给每幅画写句诗。”
苏萍表面上点着头,一脸的认真严肃,但心里仍是冷笑。
还后妃之德,骗谁呢?就凭皇后娘娘您和塞北那小子的信,也够诛九族了。
她微微攥紧手心,压下眼底的笑意。
皇后,和外族私通,那封信被她手下的丫鬟截获,就藏在手里;年妃,家里人准备谋反,母亲家里已经有所动作;孟贵妃,呵呵,那些肮脏事,数也数不清。
至于其她臭鱼烂虾,不过是时间问题,别说作皇后这种烂事,就算是换个君主,都做得到。只是父亲和自己都不愿要什么富贵功名,不然天底下的名利皆在掌中。
这些年必是装傻带来的好处,大概就是瞒过了所有人,甚至是她自己。
这一回,就先扳倒年妃,谁教她最守妇德又和自己关系最好呢?
她是所有人里面话最少而干活最认真的,皇后让干什么就乖乖的干,丝毫没有意见,不像另外几个位分高的,过了许久也没见到人影。
年妃午憇、孟贵妃找皇帝玩乐、禹贵妃念佛、云妃身子不适,这四大天王都各自为营,总之苦等不至。
皇后有些厌烦的挥着蒲扇,只监督小的门干活。
苏萍和薛秋画忙着绘制人物图,累的满头大汗;德妃元落欢领着玉贵人作赋;意妃和念嫔什么也不会,但脾气好,便不远不近的望着所有人。
在不远处,性情怪异的心嫔百无聊赖的在阳光下练剑,满身大汗也不觉得累。
苏萍画了几笔,就屁颠颠的跑去给心嫔送水,这人骂了句狗腿子,却还是接过水,咕咚咕咚往下灌。
送完水,她又回来,替秋画打下手。这些列女传她的滚瓜乱熟,写起诗来很容易,不出一会几篇诗作就跃然纸上。
其她人见了都拍手夸赞,还有几人心中暗自愤恨,虽然苏萍故意压低水平,但写出来的作品还是别有韵味。
她自己好不容易写完,却只是觉得恶心。这些压人的牌坊最是作呕,可惜如今没办法,为了生存只好助纣为虐。
不过这回,倒是可以借扳倒年妃的契机说几句一直想说的话,也让天下的女子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