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也太小气了,不就买个单吗?我回去还你还不行吗?”
“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他们根本没尊重你这个同学,你还硬往里凑。”
见景云卿越说越激动,顾初言忙嘘了一声,把他拉到一旁。
对于想买单这事,顾初言有自己的道理。“他们都比我有学识,我要是再不从其他方面显摆显摆,就要被彻底看不起了。”
“你以为你买单就被人看得起了?买得起单也不代表你有知识,和他们是一路,跟我回家!”
他才不会依着顾初言的性子胡闹,更何况她那些所谓的同学,根本就不看重她。
景云卿说完就拉着顾初言下了楼,后者醉得迷迷糊糊,又力量悬殊,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出了客栈,顾初言总算甩开了他的控制,开始冲他发脾气,“我看你就是小气,不想出钱罢了!”
“随你怎么说。”
景云卿说着已经吹了一声口哨,把自己的马唤了过来。
“你把呼哧带回来了?”
顾初言喝了酒,觉得头晕眼花,也不客气,当下就去抱马脖子。
呼哧一向不待见她,一个闪躲,顾初言抱了个寂寞,下一秒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她觉得天旋地转,索性躺在地上了。
“那些糕点你都拿了吧,我们坐马车回去,你让呼哧在后面跟着我们吧。”
“你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刚才让我在香满楼又是买单又是大包小包的提,现在又指挥我当你的马夫了?”
“本来就不是外人啊。”
顾初言笑得没心没肺,坦坦荡荡一句回复,却让景云卿愣了好几秒。
的确,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是法定的夫妻,不算是‘外人’了。
景云卿蹲下身来,把已经睡过去的顾初言打横抱了起来,安置在马车里。
看她这人事不醒的样子,也不知道要是他刚才没寻过去,她接下来会遭遇到怎样的事。
女孩子到底不同,想必她平时每每这样出来,顾丞相应该都要担心许久吧,也就是今天云雀没跟着,他也没在意,才让她落了单…
“景云卿。”
景云卿刚开始让马车走起来,却听到马车里的顾初言唤他。
他掀开帘子看过去,只见她已经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了。
人虽然半醉半醒,可是脑袋倒是清醒的,还不忘叮嘱他,“纸盒装的那些要母亲趁新鲜吃,盒子装的那些可以放上几天,可以等等再吃。”
难得她还记着母亲,都说酒醉了会说真话,景云卿停下马车,觉得不应该浪费这么好的机会,于是又进了马车。
明人不做暗事,正正经经的套起话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花心思讨好我母亲?”
“什么你母亲?现在是咱母亲了,我母亲去世得早,爹是爹和陆叔叔把她带大,好不容易,我也有在世的母亲了,当然得好好孝顺她老人家了。”
这个,确实人之常情,看来她是真心待母亲,并不是为了特意讨好。
景云卿紧接着又开始问自己更想知道的问题,“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嫁给我?”
顾初言摆了摆手不想回答,“不能说,会做噩梦的,会出事的。”
越是不能说,就越好奇啊。
见她拒绝回答,景云卿还凑近了问,“说说看,你为什么铁了心要嫁我?”
被问得烦了,只想要休息的顾初言,伸手把自己的血色琥珀拿出来,“你问它,就是这个琥珀诅咒,它非让我嫁给你的,要是它哪天没了,我也就能恢复自由身了,不然谁稀罕嫁你?”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刺人?什么叫不然谁稀罕你?他也不至于那么不入眼吧,这些年,也不乏女人主动过来投环送抱啊。
景云卿脸色不觉沉了几分,“这么说不是因为喜欢我才非要嫁给我的,而是权宜之计?”
“当然是权宜之计了,哈哈。”
回答问题就是了,后面加两个哈哈这样的语气词做什么?听了实在伤人得紧?
原以为只有像顾初言这样成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人才要被人耻笑,却不想他竟然沦落到被她反耻笑了。
景云卿轻咳一声,有点不服气地继续问,“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就不招人喜欢了?”
左右明天她醒来也不记得,景云卿决定厚着脸皮,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你那么爱摆臭脸,又老是数落我,在外人面前也不维护我,傻瓜才会喜欢你,烦死了,我要睡了,非得让人说这么明白吗?”
“哦,这样。”
景云卿听了她几乎是吼着说出的理由,感觉自己特别不痛快。
把帮她盖上的毯子又没好气的扯开了,转身就出了马车。
他越想越气,一路架着马车,一路嘟囔,“不喜欢,还嫁,不喜欢,还大言不惭,不喜欢,还尽使唤,不喜欢,还赖着我?什么琥珀诅咒,鬼才信!……”
他飞快的驾驶着马车,俨然忘了,或者带点故意,马车里还有人正在熟睡……
所以,‘可伶又可恨’的顾初言第二天醒来,哪哪都疼,还以为自己睡着后被人打了一顿,一大早抓着云雀一顿询问,可是云雀哪里知道?
这事只有在书房偷笑的景云卿才知道她这个样子是因为什么,不过他是打死也不会告诉她的,就当是报她的‘不稀罕’和‘哈哈’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