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有这么个浑水摸鱼的仿冒厂,为什么没人管?”
“京城的事比你想象还要复杂,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再说了,天底下那么多事,你管得着吗?先管好你自己吧!”
本来她还想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不料景云卿摆出了咬定青山不松口的架势,顾初言只得再次开口胡编乱造。
“我其实就是想看看你的剑术到底有多好,才想了这么个法子,你这明显是功夫没到家,像陆叔叔那样的,他就从来不带剑,随手取根柳条都能打别人个屁滾尿流,我看你还得跟他多讨教讨教。”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谢谢你?”
“那倒不用。”
“顾初言!你整天无所事事,自己洋相出尽也就罢了,还连累到我这里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景云卿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丢脸过?!”
天啊天啊,居然直呼她的全名了,何时见过景云卿这么失态咆哮过?
虽然顾初言也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忘不了强词夺理。
“不可能!什么叫没丢脸过?我就不信你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没尿裤子,尿过床?!”
“这能一样?”
景云卿已经懒得跟她啰嗦,“云雀,把东西拿上来。”
“拿、拿什么?”
家法吗?庆王府的家法是什么来着,她还真没正经看过那玩意儿。
这会儿顾初言总算有点怕了,开始大声给自己壮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一个毫毛,我爹、我陆叔叔都不会放过你!”
景云卿冷哼一声,接过云雀递过来的那些白纸黑字,当着顾初言的面给撕了个粉碎。
“左右都不肯承认自己错了,让你抄的家法你是一个字都没抄,你以为让云雀都帮你抄完了就完事了?现在就给我去祠堂,不抄完不准出来!”
原来刚才撕的竟然是云雀抄好的那些家法?这个景云卿,简直是暴殄天物!
“现在?”
“不然呢,还等你吃好喝好休息好,再八抬大轿请你过去?”
面对盛怒的景云卿,顾初言都不敢大声说话了,“那倒不是。”
贝勒爷这次看来是来真的,毕竟是小姐有错,况且他也只是罚她抄抄家规,所以云雀也无可奈何,她一路追着他们,在后面喊,“贝勒爷,这么晚了,要不等明天一早?留我们小姐一个人在里面,会不会不太好?”
“你放心,有人跟她一起。”
还有其他人吗?顾初言觉得疑惑,她不记得自己还有其他共犯啊,顾初言有了好奇心,反而不挣扎了,只想知道谁跟她一样这么倒霉。
等她被景云卿带进了祠堂,只见还有一个人跪在蒲团那里,顾初言走近了看,这不是白天那个马夫吗?
“你罚他做什么?”
“头脑简单,前后两次被人哄骗,丢马车又丢人,不该罚吗?”
可不是,还两次都被她一个人坑呢,这马夫真是笨得可以。
见那憨憨马夫,顾初言还真有点过意不去,“这事跟他没关系,你还是让他回去休息吧。”
“你还有脸替别人求情?既然这么体恤下人,那就快点抄,你什么时候抄完,他就什么时候能起来。”
那还不知道要跪多久呢,顾初言想了想,“要不你也罚他抄一遍?”总比这么跪着好吧。
“可是这大半夜的,就我跟他两个在这里?”
“自然不是。”
景云卿说着已经有下人进来帮他搬了睡椅和被子进来。
顾初言眼巴巴的看他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有这个冷面男看着,看来今晚她是偷不了懒了。
要她写字,还不如打她一顿板子来得痛快呢,罚什么不好?这景云卿就是故意的!顾初言正愁眉苦脸,见对面的马夫苦着一张脸,不禁疑惑,“怎么?写字不必跪着舒服?”
那马夫听了更加委屈了,“夫人有所不知,比起写字,还不如让小的跪着,当年俺也就是不爱写字,才选择当了马夫。”
看他愁眉苦脸的模样,顾初言和景云卿都忍俊不禁,没想到还是同道中人,顾初言看向景云卿,故作可爱状,“我也不爱写字,要不贝勒爷您开开恩,罚我们都跪一个晚上?”
“你有什么资格要恩惠?”
这反问真是让人无语,不过顾初言没打算死心,继续跟他策,“喂,我们到底是夫妻,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没听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
“没听过。”
景云卿笃定说完这一句就懒得再看她,还下了最后通碟,“别想再耍什么小心思了,不然惩罚只会再往倍数上加,你要是不想连累他跟你一起遭殃,尽管耍花样。”
顾初言回头看了看那老实巴交的马夫,要是再被她连累,就更要过意不去了,于是她放弃了抵抗,认真抄写起来。
景云卿睡觉之前斜睨了她一眼,虽然性子玩劣些,可是不管怎么样,确实难得的善良,今天在马场也是,她一看也是想支开那个婢女,不想她被人占了便宜。
就这样,祠堂这里,今晚有人从未有过的奋笔疾书,有人真的是正经睡觉。
快天亮的时候,顾初言总算是抄完了,见景云卿睡得那么香,她是真想往她脸上画个大乌龟泄愤,可是又怕连累旁人,她还是放弃了。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初冬的太阳已经升起了,那马夫本来要下去休息了,想到了什么,又特意折了回来,恭恭敬敬地给他们行了礼。
“谢贝勒爷和夫人宽容大度,先前听不少人说你们感情不和,我觉得他们这是天大的误会,在小的看来,贝勒爷和夫人斗嘴的样子真是甜蜜无比,希望你们能一直这么恩爱下去。”
那憨厚的马夫大概也是第一次说这样肉麻的话,说完还不好意思,就快步退下了。
留下景云卿和顾初言相对站着,他们互相看着对方,脑海里闪过‘甜蜜’、‘恩爱’这样的词汇,最终都摆出了‘我要去找个地方吐一会’的表情。
两人正互相看不顺眼,这时府里的侍卫急急的往这边赶来,“贝勒爷,出大事了。”
没等景云卿回答,顾初言就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