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
庆王爷闻声站了起来,却没靠近,他抬起眼小心翼翼地察颜观色。
只见方太傅正大快朵颐的吃着早点,一副未察觉其他人过来的样子。
王兄则正色看着他,“文庆,你这么急匆匆过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
还不知道方太傅和云卿到底来做什么,而且他还没看到景云卿的身影,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礼多人不怪,他又给王上行了一个大礼,把王上给整懵了,“文庆,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一个接一个的大礼,搞得我们兄弟私下都这么生分。”
“王兄到底是君,臣弟再怎么样也是臣子,该有的尊卑臣弟从不曾忘记。”
他们聊到这儿,方太傅这会好像吃得差不多了,抬头看到庆王爷来了,立刻大胆猜测道,“王爷这么焦急赶来,莫非也是为了你儿媳妇的事?”
听方太傅这么说,王上也凝神看着庆王爷。
庆王爷看了看左右,刚才跑得急。这才发现景云卿正跪在不远处。
他思前想后,在脑海里转了好几转,终于知道了景云卿此行的目的。
他斟酌了一下,依旧觉得一个顾初言算不得什么,景云卿要是真的一怒冲冠为红颜,那他庆王府就完了。
再加上王上听到这件事,脸上也不算生气,于是庆王爷顺着方太傅的话头接了过去。
“托王上的福,云卿和顾府结下这一段善缘,这小两口婚后也相处得不错,可谓夫唱妇随,相亲相爱,却不想突然被顾府的事给连累了,让他们夫妻不得不分开。臣弟惶恐,这事是臣弟管教不严,让王兄为难了,这就带云卿回去。”
说罢,庆王爷就站了起来,往景云卿的方向去了。
方太傅翻了翻白眼,真是懒得看他这副拆台的样子,他费尽心思搭了戏台,又把话头给了他,他是依旧一点没打算为后辈们做点什么啊。
这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儿媳妇,明明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他怎么就一点都不想帮?
整天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也难怪景云卿全身上一次都散发着极度压抑又复杂的气息。
啧,见过无情无义的,没见过这么无情无义的。
这边的景云卿此时也知道这事只能自己出马了,是时候亮出最后的筹码了,于是一路跪了过来,先给王上行了礼,然后低着头把一张叠得端端正正的纸条递呈到了王上面前。
“启禀王上,微臣这里有一纸文书,可以证明内人与相府涉嫌谋逆一事并无关联,恳请王上查阅定夺。”
“哦?居然还有这样的证明?”
听到王上有兴趣看,一旁的王公公立马把那张纸拿过来,交到王上面前。
也就一张纸,内容又简明扼要,王上很快就看完了,他又把文书递到庆王爷手里,意思是让他也看看。
等他看完了,王上开始认真地询问他的意见,“文庆,这事你怎么看?”
庆王爷把那张纸看完,又重新放回到了桌上,脸上还是六亲不认,“臣弟办事一向公私分明,觉得这件事秉公处理就好。”
啧啧,这都给第二次开口的机会了,他居然还是这般无情,一旁的方太傅恨得牙痒痒,狂翻白眼,上去踢他屁股教训一顿的冲动都有了。
“方爱卿,你怎么看?”
王上说完,一旁的王公公,立刻把那张纸条交到了方太傅面前。
说实话,这文书早就到了他手里,不过他今天还真是第一次看。
等看了内容,方太傅就更加同情景云卿了,怎么都是爹,差别咋这么大呢?
一个是父爱如山啊。
一个是铁石心肠啊
方太傅拱手把文书交回了王公公手里,“王上一向仁慈又果决,心里早就有了决断,微臣就不献丑谏言了。”
王上笑着白了他一眼,“这事你再怎么撇清也跟你脱不了干系!我看以后你得多为本王的江山社稷鞠躬尽瘁,今天这被叨扰的早膳,本王才不记在你头上。”
“王上英明,自打微臣踏入朝堂开始。就已经做好了随时为王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准备。”
见方太傅低头一副诚惶诚恐地无辜模样,王上真是不知该说他什么了。
“对,你每次都这么说,但是每次都变着各种花样上折子告假,关键时刻寻不到人影的也是你!你除了贪杯,贪吃,还贪玩儿!”
王上其实是明白人啊,王公公听到他这么说方太傅都忍不住在一旁偷笑。
事实如此,方太傅也就不辩驳了,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当然,他更高兴的事,不负所托,今天这事估计已经办好了。
果然,等王上笑够了,收起了笑容,一脸认真的对庆王爷道,“你的忠心本王知道,可是年轻人重感情是好事,咱们也年轻过,再说有这封文书在,那就是名正言顺,行了,别太古板,磕碜孩子们了。”
王上再不会治理江山,再听信馋言,可是对他的孩子倒是真疼,就连前太子景钰那样让他操碎了心,丢尽了脸,他也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护着,究其原因,也就是他的孩子多半夭折,所以才特别珍惜活下来的这唯一的几个吧。
他说完对一直跪在那里景云卿道,“贤侄,都跪了这么久了,快起来,你的忠心耿耿本王看在眼里,你们夫妻既然夫唱妇随,那本王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这事到底兹事体大,你还是得留意着点,要是她分不清是非,对朝廷的做法心存芥蒂,伺机报复,你知道该怎么做?”
王上的意思,景云卿心领神会,为了救顾初言出来,他连狠下心表个态都做不到,是绝对不行的,于是躬身答应道,“微臣知道,要是内人对朝廷有二心,微臣自当清理门户,绝不手软。”
“好,本王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