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懂的感情也就是在这日积月累的等待、怨念、嫉妒、再到释然中消散殆尽的。
如今,她之所以还讨好于他,只因着要依附于他手中的权利才能办自己想办的事,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要是哪天她心愿达成,该做的豆做了,也许她真的也不会再留恋这薄情寡义的重重深宫,跟着萧临逍遥自在去了。
此时的太傅府。
自从顾初言住进太傅府,这里就比之前热闹多了,景容煕也比以前跑得更加勤快了。
他今天刚进到府里,看到方太傅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酒赏月,好不惬意,不禁疑惑。
“怎么?阿初平时这个时候不是都会跟您学点学问,练练字什么的吗?”
听到他这么说,方太傅忙伸手让他小声点说,免得让人听了去。
“你快别提教学问的事了,这事就当没有吧,她没提,你就别再问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事放顾丫头身上就最合适,以后谁敢问她学问的事,你就这么怼他,别为难她了,也别为难人家老夫子了,知道吗?”
本来太傅还真想教顾丫头,可是他也尽力,顾丫头也尽力了,就是感觉哪里不对,总是没什么成果。
“我记得阿初刚进府那天,老师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您还拍着胸脯说,这天底下就没有您教不好的学生。”
景容煕和青英看方太傅提到这件事就不禁摇头叹气的样子,不觉好笑。
“看来这天底下真的有人不是读书的料,这次老师着实承让了,让她跟那个新来的师傅增进增进武艺,我看也不错。”
“新来的师傅?”
“哦,对,你们昨天没来,可能还不知道,府里来了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现在正在偏院那里教顾丫头武艺呢。”
“客人?什么来头?老师确认过他的身份了吗?”
最近阿初处处遇险,他在太傅府周围安排了不少暗卫,就怕回到京城后她有个万一,听到府里来了其他人,立刻草木皆兵的询问起来。
方太傅倒是不以为意,他慢悠悠的喝了一杯酒。
“盘还要问身份?那没有,人家来敲门的时候就说是顾丫头的师傅,一身江湖打扮,名门正派的,顾丫头见了他也高兴,我心想,哎呀,有人愿意找上门当这个师傅,那我还不赶紧就麻溜的安排客房让他住下了。”
看来老师是急于把阿初这学生拱手交给别人了,可是也不能这么草率呀,阿初毕竟心性单纯,难免没什么防备之心,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傅,就怕她复仇心切,被人利用。
“老师可问过他的名字?”
“好像叫什么二师叔?”
景容煕和青英一边快步往偏院走,一边问,太傅大人好像是醉了,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
本来他一路过来还很担心,见到那位师傅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原来这个师傅就是从大漠随着他们一道回来的那个二师叔啊。
他过去后见阿初练得满头大汗的,忍不住过去劝她,“阿初,练武讲究循序渐进,你过来歇歇吧。”
“说得好像你练过似的!”
顾初言不肯停下,还没好气的怼了他这么一句,把景容煕都整蒙了。
于是询问一旁的青英,“阿初她这是在气我吗?”
青英摇了摇头,“我觉得十四爷没说什么不妥当的话。”他说完,看云雀在一旁,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递到她手里。
顾初言味觉还没恢复,景容煕最近都特意不带吃的来了。
所以他有时就会偷偷带一些给云雀吃,这两人一来一回,还真有点两小无猜的意思了。
现在只要他来了太傅府,都跑云雀那里腻歪去了。
最后还是二师叔给了景容煕答案。
“她要练,你就让她练吧,她不是气你,她是气她自己怎么练都没长进呢,说也奇怪,她是真努力了,这一天天的都没停下,可是就是一点没起作用。”
阿初大概就不是学习的料,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看她那么着急,景容煕想了想。
起身过去拿起一把木棍,过去和顾初言对打起来,他压根没武功底子,自然不是顾初言的对手,很快就被顾初言打得节节败退。
他故意做出一些狼狈滑稽的动作,摔的样子也特别好笑。
顾初言开始还觉得有趣,可是笑着笑着,就丢下手中的木剑,转身跑走了,等景容煕追过去的时候,发现她正躲在角落一个人偷偷的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