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消息,带着一众侍女小厮堵在苑外。
等到苏辞赶到的时候,便看见一群人拿着棍棒,如防贼一样防着她。
“侧夫人,我家夫人在休息,请您改日再来。”
绿芜沉着脸,戒备地说道。
“我并非来滋事,只是听闻夫人因我犯了咳疾,特来探望。”
苏辞看着绿芜惨白憔悴的面容,无奈道。
“侧夫人既然有自知之明,还请自行离开,不要再来祸害我家夫人,若不是您,夫人怎会犯咳疾,您只需老实待着,夫人自会安康。”
“绿芜,别忘了在王府里你我都是奴才,凡以下犯上者,均按府规处置。”
禾鸢蹙着眉挡在苏辞身前,出声警告。
“姑娘,他们这般以棍棒相向,已是犯上,您大可将他们处死。”
这句话与其说给苏辞听的,倒不如说是给绿芜听的,她家姑娘虽然自小被宠的无法无天,内里确是个胆小心善的主,对奴才最重的处罚,不过是把人逐出府。
在苏辞嫁到王府之前,禾鸢一直是太后宫里的人,对王府宫规了熟于心也是因为她,原主才能在各种作死下继续活的好好的。
绿芜一时间也有些犯了怵,扔了棍棒,强硬道:
“绿芜怎敢犯上,只是今日侧夫人若想过去,就还请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苏辞:……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她一个新时代好青年,不想死是真的,但也不想背上人命啊……
就在两房僵持不下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一身白衣的女子被人扶着从里面走出。
她捂着帕低咳,一身素衣,身形纤瘦,弱柳扶风,仿佛风一吹便会散去。
身后的侍女急忙走上前,替她披上外衣。
“绿芜,放她进来吧。”
沈清染轻声说着,抬眸忘了眼遍地飘落的枯叶,一如她逐渐凋零的生命……
绿芜担忧地看着她,忙走上前扶着。
有了沈清染的命令,其余人也不好再拦着,只得放苏辞进了苑,只是投来的目光里满是防备。
苏辞端着雪梨汤走上前,随着她一同进入屋内。
刚一入内,苏辞便忍不住低咳起来,屋内烟雾缭绕,一缕青烟从紫金乾丝炉里缓缓升起,在空中散开。
“坐吧。”
沈清染屏退侍女,率先在桌边坐下,桌子上点着两根蜡烛,旁边放着一本残破的经书,有些地方甚至看不出原本的字迹。
苏辞看着系统上的介绍,按照书页泛黄的程度,至今起码有百年的光景,破损度:63%。
沈清染注意到苏辞的视线,忙将书收进一个紫檀木雕花匣里,生怕苏辞将它毁了。
苏辞:“……我可以帮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她出声打断。
“这是我母族传与我的,于我至关重要,其余的妹妹想要的都可以拿走,唯独此物不行。”
苏辞:“……我只是见它破损得厉害,想将它修复,我想对于你来说,它应该也很重要。”
门窗都被封死,屋内的视线有些昏暗,暖黄的灯光替她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比起往日里的白,更多了几分烟火气。
苏辞将汤放到她的面前。
沈清染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我知道了,若这是修好它的条件,我应下,我本就是时日无多之人,能用这条残命换它完好如初,我甘之如饴。”
“什么?”
听着她清淡无波的话,苏辞刚放下碗的手不禁微抖,温热的汤汁浸湿她白皙纤细的指尖。
这是第几个了?她是长了一张会下毒的脸么?
“我没下毒,就是想起来这汤能清热止咳,便给你送来。”
苏辞在她对面坐下,似是怕她不信,拿过汤匙给自己先喝了一口。
一股浓郁的果香在舌尖绽开,消解了苏辞积蓄在胸口的郁闷。
她这几天多多少少对原主的事情也了解了一些,但是能坏到这种地步,她是真没想到。
未来的路道阻且长啊。
“为何做这些?”沈清染不解地看着她。
“就是忽然想开了。”苏辞撑着下巴,望着桌上跳跃的火苗,昏暗的烛光落在她的脸上,在眼下投下一片细碎的剪影,让人看不真切。
苏辞面上装的深沉,脑子里搜出来一堆反派痛改前非的悔恨语录。
“他是我,不对,错行了,我是说与其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作践自己,倒不如放过他人也放过自己,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转角就是爱情。”
“哦?吾倒是好奇侧夫人口中的转角爱情是何人?”
忽然,门外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确听得苏辞猛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