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讯开始在宗学学习,上课,交朋友。
因为他的身份,其实有很多人不怎么待见他,但他也不在乎这个。
再不待见,这些同窗们只是不跟他说话,背后议论两句,还能比在家更难过吗?扔虫子,藏书本,把幼蛇放进桌肚里,林林总总,称不上少见。
同窗不跟他说话,他觉得还挺好。
沈玄许认真观察了两天,发现沈子讯每天就是认真上课,学习,忍不住挠了挠脑袋,“乖乖,他真是来上学的?我以为他过来找茬的。”
结果沈子讯老老实实,上课比他还认真!所有功课都全部写好,不懂的地方还主动找先生问,连先生都很喜欢他。
“这儿是学堂,不上学干嘛,浪费的时间都是自己的。”沈知澜说,“要是再不努力,没准下次测试,他成绩要超过你咯?”
沈玄许背上一紧,那可不行!太丢面,他丢不起这人。
“如果他是装的,想让我们放松警惕,再憋个大的呢?”
沈知澜瞄了一眼虚空,“那我们也不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为了提防,就不干正事了?哪有千日防贼的,顶多以后我们待在人多的地方。”
“也对。”沈玄许认同这个建议,说完后心急火燎回座位上继续写字。
可千万不能让新生成绩比自个还强,丢人!
见他这么心急,沈知澜哑然失笑。
在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的虚空里,闪着荧光的屏幕显示,有新话本被触发。
话本的名字,叫做《王府庶长子》。
*
下学写完功课后,沈知澜绕到隔壁等姐姐一起下学。
他们早上一起出门,但放学未必一起回,沈知汝自从找到同龄玩伴如鱼得水,每天都快活的很。
沈知澜以前觉得女孩在一起玩就是绣花,跳绳或者编点手工什么,直到亲眼见证才晓得自己的刻板印象有多离谱。在师长面前女孩们都是乖乖的,一扭脸爬树,上山,玩弹弓,什么都会一手,什么都能玩。
沈知汝看着震惊到恍恍惚惚的弟弟,大发慈悲放过了他的世界观,不用两个人一起下学。
不过今天约好要一起买东西,沈知澜还是要过去等人。
他刚在大门口探头,就有小姑娘喊道,“汝汝,你弟来找你啦。”
“知道了知道了,来了来了。”沈知汝抬头看天色,估摸着时辰,匆匆收拾好东西,又准备跟旁边的好友道别,“徽琳,先走一步。”
“唉,等等!你今天早走干嘛?”
“我娘让我跟我弟去集市上采购,我得早些赶着去,去晚了就没货了。”说话间,沈知汝已经收拾好背包,准备迈步。
“你等等,管家要来接我,正好送你们一程。”韩徽琳站了起来,“还省了你们的功夫。”
“那感情好啊,谢啦。”沈知汝也不跟她客气,两家人的关系还说这个?
所以沈
知澜面前出现一辆马车,姐姐拖着他一起上车,拍了拍座位,“蹭车。”
沈知澜犹豫一瞬还是抬脚上车,“姐,她是....”
“我忘了,你还没见过她呢,这是韩子期的妹妹,现在跟我一块儿上学。”
韩子期就是从前的小汾,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家跟韩相家当真是渊源颇深。
沈知澜心想,凭着韩家的能力怎么会让家中后辈到不起眼的女宗学来上课后,稍稍思索后又明白了,“是冲着小秦先生吧?”
小秦先生跟秦先生是兄妹,先后到了宗学里任职。
“没错!”提到小秦先生,沈知汝双目放光,双手合十,“她,她简直太厉害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剑术投壶博弈样样精通,每次小秦先生上课,课堂都快挤爆了。”
“是啊,要不是女宗学不让男子出入,好多人还打算偷偷翻墙过去哩。”对此,宗学男学生表示十分遗憾。
“以后会有机会的。”沈知汝似模似样的安慰着。
沈知澜转过来,在心里算着韩子期的妹妹他该怎么称呼,韩子期比他大半岁,那他的妹妹呢?也不知道是大还是小。
于此同时,韩徽宜不爽开口,“就比我大十几天,为什么要当哥哥,我还想当姐姐呢?”
“大十几天也比你大,就要喊哥哥喔。”沈知汝一边说一边熟练顺毛。
韩徽琳有些不爽,据理力争,“那我比他还高呢!”
“过几年就不高了。”沈知澜顺嘴接了一句,获得一枚怒瞪。
沈知汝再次岔开话题,“这么算的话,你比澜哥儿大几个月,来叫韩姐姐。”
韩徽琳当即转怒为喜,等着听人喊。
“琳姐姐。”沈知澜并不在乎口头称呼,乖乖喊人,“听说韩爷爷家里的女孩都是徽字辈,叫名字如何?”
韩徽琳倒不在乎这些,只要有人喊就成。
说话间就到了集市,沈知澜跟姐姐一同下车,去母亲预定的店铺拿东西,听说最近很紧俏,还是看在老客的份上,老板才愿意预留一份。
小二帮忙把东西放到马车上,沈知澜扭头的功夫就发现,韩徽琳不见了!
“姐,人呢!”
沈知汝放下东西,也同样发觉韩徽琳不见了,不过她更淡定些,“肯定在这儿附近。”
韩徽琳爱玩爱闹,但心里有数,肯定不会走远。
果然,在店铺旁边摆的一个小摊,韩徽琳正兴致盎然的听摊位吹牛,说上面的摆件多么多么珍贵。
韩徽琳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终于开口说:“你开个价,我买了。”
这一听就是没逛过集市的做派,让对方开价,对方还不漫天要价?果然对方上下打量韩徽琳的衣着,用手指比划一个五。
“五两是吧,行!”韩徽琳正要掏银子,沈知澜拉了她一把,然后拿着东西看,“这东西能值五两?”
手工这么差,做旧痕迹明显,别说五两,五钱都够呛。
他点出这座泥人猫猫的手艺一般,细节也勉强,怎么可能值五两?就怕是看着韩徽琳有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