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高跟鞋不易行走,江意浓拎着裙子,赤脚朝萧从礼的车走去。
浑浊的污水及致她脚踝,更显得裙下微微显露的一截小腿白皙如玉。
黑色抹胸礼裙因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将她纤瘦高挑的身形展现得淋漓尽致。
裸露在外的两只手臂,细白匀称,在这夜色中,如上好的玉雕。
后背的蝶骨像两扇翅膀,带着她走向了萧从礼。
檀樾紧紧盯着那背影,直待江意浓上了车,车影消失在雨幕里,他才收回视线。
浑身上下早已被雨浇透,他转身,自认潇洒地朝车走去,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上半身往前扑,差点就要跌进地面积水里。
幸好他反应快,脚步跟上了,往前急踏两步。
虽然没有摔倒,但因为踩踏动作幅度过大,溅起不少水花,檀越脸上都沾了几个泥点。
目睹全程正要离开的司机,好心问,要不要送他回去。
檀越没理,低声暗骂了句:“疯子!”
大约是指江意浓吧,
司机讪讪离开。
檀越气恼地在水中踢了两下,发现原来是刚才江意浓扯落的外套绊了他脚步。
本来都要上车了,他又折回,弯腰将那件被污水完全浸泡的外套捞起。
外套在水中团在了一起,他拎起时衣摆下坠展开,里面有东西掉落。
一个黑色的手机大小的包包,被裹在了里面。
包口敞开着,随着包向下落,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一只口红,一个深蓝色丝绒小盒子。
檀越朝江意浓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下午将她从宴会带出来时,她手上似乎就拿了一个这样的黑色手包。
抿了抿唇,还是将东西捡起来。
因被水泡过,檀樾都打开来晾着。
包已经不成样子了,口红还好。
丝绒盒子进了点水,里面是一对男士袖口。
檀樾皱眉,送给萧从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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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车上,江意浓坐在后排,一上车肩膀就缩了起来,纵使开了暖气,一时间也无法完全赶走身体里的那股冷意。
她不刻意维持声调了,任由它发抖:“空调开,开到三十度。”
毫不客气地让萧从礼给她找一块新毯子。
拿到毯子后,完全不顾忌形象,将自己裹得严实。
过了一会儿,看她终于安静下来了,萧从礼才开口:“我好像并没有得罪过你,你和漫漫有矛盾那是你们江家自己的事,不该把我和漫漫的感情当成你的游戏。”
“你也说了是‘好像’,”江漫漫嗤笑,“高中你约我游泳,后来为了去追江漫漫,把我一个人仍在泳池,我差点溺死,萧大少不会忘了吧?”
萧从礼飞快往后视镜望了一眼,“我从没约过漫漫以外的女生游泳。”
江漫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懂我懂,在你心里江漫漫永远是第一位,和她无关的任何事,都不值得让你记住。”
萧从礼语气轻慢:“确实,即便你说的那件事是真的,我也没觉得我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我不会让漫漫受到任何的伤害,也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她的人,望江大小姐以后自重。”
江意浓冲着后视镜点点头,“明白了,小狗,不用一直说。”
“什么小狗?”萧从礼蹙眉。
江意浓举起手机挥了挥,笑道:“你不来,我不走,谁做不到谁是小狗,我给你发的短信啊,不会忘了吧?”
“小狗?”
萧从礼:“……”
江意浓继续说:“你和江漫漫挺般配的,她每次都跟我喊‘江意浓你这个疯子,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再搭理你了’!”
江意浓模仿江漫漫的语气和神态,惟妙惟肖,最后话音一转:“但她每次都和你一样被打脸呢。”
萧从礼脸色不好,终于知道为什每次提到江意浓,漫漫都那么暴躁了。
“知道我们般配,就不要再破坏我们的感情!”
江意浓接得自然:“你们般配妨碍我要和你结婚吗?这难道不是两件事?”
萧从礼:“……”
江意浓:“就比如我今天穿的这件礼服,造型师说一款精致昂贵的手包和它很配,非让我拿着……”
江意浓四处打量,两分钟过去了,都没找到她的包。
然后笑容满面地说:“多般配,还是丢了!”
声音里带着丝兴奋。
“……”萧从礼闭紧了嘴巴,决定不再说话。
结果江意浓还没说完:“好可惜,里面还有我给你的告白礼物!”
“你放心,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送给你!”
“这样,你把檀樾手机号给我,我问他有没有捡到!”
萧从礼:…………
-
江意浓裹着毯子出现在家门口时,好友林乐乐吓一跳。
“我给你打电话,不是说今晚有事,可不能不回来了?”
“遇到两只狗,事情解决了。”
“啊?”林乐乐摸不着头脑。
江意浓从行李箱里找出一包中药,让林乐乐帮她用冷水先泡上,等洗完热水澡自己煮。
洗完澡出来,江意浓把自己裹得只剩两只眼睛,边熬药边跟林乐乐讲今天的事。
林乐乐惊讶道:“你居然没去医院再住上十天半个月?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再一打量江意浓身上毛绒绒只露两只眼睛的睡衣,和正熬着的中药。
“你还挺惜命。”
江意浓:“我要和萧从礼结婚,明天回江家又要浪费我许多精力,不保养身体怎么行。”
“那你还淋雨?”林乐乐气道,“知不知道别人心疼?!”
江意浓眨眨眼,“会吗?”
他。
他们。
“……”林乐乐揪揪她睡衣帽子上的兔耳朵,“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