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拉着凤妤离席,往营帐外走去,方玲君本想追上来和凤妤说几句话,被张伯兴拦住。 林萧失魂落魄地看着凤妤的背影,他又晚了一步,为什么要犹疑不决,为什么要审时度势,若他直接冲出去告诉建明帝,和凤妤定亲的是他,得到赐婚是不是他和凤妤? 张伯兴惊叹,“凤妤和小侯爷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完全看不出来,方玲君,你嘴巴真紧,竟没透露一点风声。” 方玲君喃喃自语,“我也是刚知道,比你还震惊。” 张伯兴,“……” 凤妤悬着的心落下,莫名雀跃,她和谢珣在萤火虫漫天的河边拥抱,晚风徐徐,花香扑鼻,只觉得人生圆满,再无遗憾。 “你是我的,再也跑不掉!”谢珣把她按在胸膛,凤妤聆听着他的心跳,热烈而滚烫,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拥她入怀。 凤妤雀跃之余,又有不安,“谢珣,你不怕吗?” “怕什么?” “凤家二女嫁给侯府兄弟,苏家就真成了侯府的府库,世家怎么肯善罢甘休。”凤妤仰头看着他,星光坠落在她的眼眸,显得有几分娇憨。 谢珣被星光蛊惑,吻上她的眼睑,在殿前他就想这么做。 凤妤闭上眼,温热的唇落在她的眼上,谢珣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凤妤浑身轻颤,五指揪着他的衣襟,揉成一团。 他双手掐着凤妤的腰,抱着她站在一块河石上,正好高出谢珣半头,凤妤极少用这样的视角去看谢珣,只觉得他轮廓利落,眉目如星。眼底晕开浓烈的情潮,看得凤妤面红耳赤。 她的目光紧张地落在他唇上,刚亲过他的唇润泽有光,看起来又软,又好亲。 谢珣是山林中,最有耐心的猎手,散漫地等着他的猎物,薄唇微勾,蛊惑着她一步步靠近,凤妤被勾着魂,低头吻住他。 呼吸灼热交缠,唇齿抵死缠绵,星光画影成双。 他掐着她的腰亲得又狠又重,凤妤微哼,身体在他禁锢揉搓中瘫软成泥。谢珣喉结滚动,吞咽声在深夜里格外清晰,凤妤心脏微颤,他的呼吸比任何一次碰触都要滚烫。 凤妤有些怕,紧张地喊着他的名字,鼻音娇憨,“谢珣……” 谢珣埋头在她肩窝处,平复身体的悸动,凤妤被抱得有些疼,刚一挣扎被谢珣扣紧,“别动。” 她不敢再动,站在河石上,如坐针毡,脸都红透了。 谢珣手指揉着她的唇,凤妤被亲得唇瓣红肿,被揉出胭脂色,茫然地看着谢珣,干净纯净的眼眸有着无辜的勾引。 谢珣呼吸更重了,揉着她唇瓣的手指,重得要顶开她的贝齿。 有了名分,情感和欲望成倍堆积,打破他傲人的自制力,凤妤不敢说话,一张嘴,谢珣的手指就要伸进她的唇内。 她吓得闭紧嘴巴,谢珣看得好笑,又心软。 “真好欺负。” 凤妤瞪他,谢珣失笑,掐着她的腰抱着下来,很自然去牵着她的手,飞影,暖阳,秋香和春露早就面红耳赤,后悔跟着一起来了。 几人齐齐仰头,赏星望月。 自从谢珣喜欢凤妤,暖阳和飞影就喜欢抱胸望月,如今秋香和春露也进入赏月看星的行列中,四人姿势很是一致。 “三年之约作废,我们明年成婚,可好?” “不好!” 凤妤心中仍有不安,虽有赐婚,却给侯府惹了麻烦,凤妤都怕因这一场赐婚,影响谢璋哥哥和凤姝的婚礼。 他一手牵着她,一手却折着她的腰,声音重欲浓烈,“阿妤……说好。” 凤妤埋头于衣襟前,像是鸵鸟,不肯作答。 谢珣叹息,终究不舍逼她。 “两年!” 凤妤瓮声瓮气地问,“你急什么?” 谢珣喉结轻滚,单手勾着她的腰紧贴着腰腹,亲吻着她的脖颈,在她耳边声音滚烫,“血气方刚。” 凤妤脸上炸开热度,她再青涩,对情欲无知也知道紧贴着自己是什么,在他怀里僵硬成石。 “我……我……你放开……我!”凤妤语无伦次。 冷风温润穿过,冷却着浓烈的欲,谢珣勾着她的耳朵,眼神浓烈,凤妤受不住这种热度,仿佛要被他拉向未知的深渊。 她恐惧,又好奇。 谢珣忍不住想到当年断腿时,在营帐中对凤妤破口大骂,想着回京后要怎么收拾她。又想到凤妤定亲时,他费尽心思坏她姻缘,只想她声名丧尽,一辈子被关在凤府。凤妤长了一张国色天香的脸,他却不曾心动,只觉得面目可憎,自私虚伪,对凤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性子深感厌恶。 曾经多偏见,如今多偏爱。 他拉着她坐在河石上,一起赏月,赐婚升腾的情和欲都被压下,谢珣问,“独孤靖点名要你时,怕吗?” 凤妤勾着他的手指,放在掌心玩,谢珣的手指又长又直,拇指和食指都有厚茧,这是一双拉弓引弦的手。 “独孤靖年少轻狂,意不在我。”凤妤说,“华珍公主要我陪嫁时,倒有些害怕,却不难应付。我心想着应了和亲也无妨,半路逃了就好。” “北蛮几千将士,怎么逃?” “仙人自有妙计。”凤妤在他掌心画了圈,“父亲征战沙场十几年,和大伯一文一武撑起凤家几十年的安逸和荣耀,不能因我一人而毁。” “你在和亲途中逃了,也会连累家族。” “我知道!” 谢珣蹙眉,已猜到她的想法,他扣着她的手腕,“你想一死,保了名节,又护着家族?” “我不会寻死!”凤妤食指描绘着他的眉目,“我想假死脱身,这一招幼年时就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