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神色微妙地沉默了,凤妤挑眉,不可置信地挑眉,“你真一掷千金与人争风吃醋,没看出来少年时风流啊。” “是一掷千金了!”谢珣淡淡说。 “哇呜……花魁好看,还是我好看?”凤妤好整以暇地问。 “你一点都不吃醋?” “你十六岁时的事,我吃什么醋?”凤妤忍俊不禁,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手臂,“说一说,花魁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好看!”这种送命题,怎么会答错,可凤妤却骨头挑刺。 “你犹豫了!” “我早就忘记那花魁长什么模样。” “能让你一掷千金,应该是惊世绝艳的女子,一眼往年,怎么忘了呢?”凤妤阴阳怪气地问,“努力想一想,说不定就记起来了!” 谢珣憋着笑,三姑娘气鼓鼓丢着雪球玩,他越看越觉得有趣,也不忍她醋太久,解释说,“当年宁州军中混进桑南的奸细,我是奉命追查一路到柳州,那花楼是桑南在柳州传信的据点。我是奉命一掷千金,只不过的确是混战中,那花魁挡在韩子期面前死了,算是忠心护主吧。” “宁州铁骑也会混进奸细?” “几十万人,又不能一一彻查,没有人能把几十万将士的脸都认清楚,混进奸细再正常不过了,如今宁州铁骑也有朝廷安插的奸细,这是难免的。” 凤妤略一思忖,颇有道理,韩子期因花魁之死恨谢珣也说得过去,不仅是美人,还是桑南的一枚棋子,难怪恨谢珣连暴露身份也不在乎。 “韩子期果真爱美人如命。”凤妤轻嘲,静默片刻后支着下巴问谢珣,“你十六岁时遇到国色天香的花魁,一点都不心动?” 谢珣玩味地看着她,“吃醋?” “好奇!” 谢珣极力回想,却已想不起当年那花魁的模样,他只记得自己一路驰骋到柳州,拼命寻找奸细的踪影。一路追到花楼,正好遇上花魁大赛,所以放长线钓大鱼,谁知道还撞上韩子期。 “是挺美的!”谢珣轻笑说。 凤妤抿唇,极是不高兴,谢珣情不自禁地揉揉她的脸颊,“骗你的,我早就不记得她的模样,我从小到大不近女色,也不爱与人来往,不像有的人,早早订婚,有未婚夫,还有野弟弟。” 凤妤,“……” 相互揭底,毫不留情! 凤妤认输,不与他犟嘴,两人坐在廊下闲谈,看着如意玩闹,享受着难得的天伦之乐。小如意玩得累了,跑过来要凤妤抱抱,被谢珣一把捞起来,“小叔带你去玩!” “……”凤妤轻笑,跟了上去。 西州城的主城区临近过年时极是热闹,街上人来人往,韩子期站在西风客栈二楼往下看,谢珣和凤妤正带着如意在逛街。如意手里拿着一个小风车,在风雪中呼呼转,非常高兴。 韩子期问身边的侍卫,“那就是谢珏的儿子?” “是!” 韩子期冷笑说,“一看就是谢家人。” 侍卫不做声,韩子期揉了揉手腕,关上了窗户,起身下楼去,韩子期刚出西风客栈门口就遇上谢珣和凤妤。 “王爷,三姑娘,真巧啊,你们何时成婚,都有儿子了。”韩子期笑吟吟地问。 “这是我二哥的儿子。” “哦……”韩子期故作懵懂,“恕我眼拙,还以为王爷都有儿子了。” 凤妤含笑看着他,心中暗忖,这人来西州做生意,不会打听清楚情况? 蒙骗谁呢! 他们显然也不是能一起逛街闲谈的关系,凤妤却多嘴问了一句,“世子,你真要在西州过年?” “三姑娘想邀请我去府上过年?那也行!” “你是没睡醒吧?”谢珣冷漠地盯着他,“在窗户前盯着我们,又下来偶遇,想做什么?” “本王在赏雪,正好见到你们,下来打声招呼,王爷别这么敏感,过去的恩恩怨怨,早就一笔勾销,我也帮你运输过粮草,将来说不准我们会是盟友,别这么喊打喊杀,和气点。”韩子期笑了笑,“我们桑南也有习俗,临近年关见到孩子,总是要给点见面礼。” 他伸着手,背后的侍卫拿过一个檀木盒子,韩子期说,“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王爷和三姑娘别嫌弃啊!” “我们也不是相互给孩子送礼的关系吧。”谢珣冷笑,心中隐隐一跳,“你什么意思?” “王爷,我们算是生意伙伴,送给你家孩子一块金锁,又不贵重,对不对!” 凤妤和谢珣对视一眼,凤妤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的确是一块金锁,她笑说,“那就谢过世子,破费了!” “好说,好说!”韩子期说,“三姑娘若能再舞一曲,金锁要多少就有多少。” 谢珣,“?” 凤妤忍着笑,幸灾乐祸地说,“王爷,当年阁楼一舞,世子惊鸿一瞥,念念不忘……” 谢珣只觉得汗毛竖起,极是反感,“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