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辉脸蛋顿时红扑扑的,眼里也没了警惕和冷漠,而是带着小羞涩,“妈妈,我知道我很好,谁嫁给我谁享福,可你也别想转移话题。” 顾明棠拎着陆辉去了后院,移开上面的玉米杆,又扒拉开雪堆,露出里面一个大木箱子,随后打开,陆辉哇的一声,“妈妈,这么多香皂毛巾,还有这么多头花,咱们家不得用一辈子啊。” 顾明棠盖上箱盖,又在上面压了不少玉米杆,压低了声音,“我只和你一个人说,但我又不确定你能不能保密?” 犹豫了一下,陆辉问,“妈妈,你……没干坏事吧?” 他想问是不是偷的,但是怕挨打。 这女人虽然变了,可保不齐翻脸不认人。 “没有!” “那我保密。” 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他可以不告诉爸爸。 于是,顾明棠编了起来。 “……当时那个南方某外贸公司主任和销售员路过咱们县城,不小心病倒,然后介绍信和钱又都丢了,连给老家发电报的钱都没有了,我去黑市的路上正好看到,当时手里有刚取出来的钱,就将他们的东西都给包圆了。” 陆辉眨巴眨巴眼睛,“妈妈,好巧啊!” “嗯呢,无巧不成书呢。”顾明棠笑眯眯的领着陆辉回屋,唉,陆凉州走得急,都忘了问他啥时候带孩子回城。 可赶紧都走吧,她要一个人过美滋滋的小日子。 孙公安给顾明棠申请了一笔奖金,这次折算的金额竟然有十多万,以此为契机,还端了十几个窝点,在全省都挂了号,他也被表扬了。 但他跟上面没提顾明棠。 这是和陆凉州商量的结果。 拿到钱之后,孙公安就连忙给陆凉州打了电话,他向来对陆凉州印象好,虽然都不知道他家啥样,但是,不靠家庭,这人也会展翅高飞。 所以,交好是没毛病的。 电话那边说陆工正在开会,很重要的会,都开了好几天了。 于是,孙公安就直接去找顾明棠了。 陆凉州坐在会议室里,这里都是主要负责人,不过大家的神情不大好,有的眼圈都红了。 想来,上面的意思大家都知晓了。 他们在这里奋斗了二十多年,将最美的年华都奉献给了这片土地,心里肯定是难受的。 说来说去,也要服从命令听指挥。 此时的陆凉州神情平淡,可是不知道怎么滴,脑子里浮现出那日门外顾明棠平静到近乎残忍的声音,还有她和韩亚楠说的那番话。 总是不经意闪现。 陆凉州不喜自己去为那女人费心思,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等老领导问他看法的时候,陆凉州还是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转型也不是坏事,科学技术本就是强国之本,农业发展也一样,未来会大力发展机械化,如今我们第二兵团基础好,可以此为契机,成立专门研发制造农业机械的部门……” 陆凉州的声音不高不低,可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会议室里的人的心再度沸腾起来。 “凉州,你说的太好了。” “真要是成了,我们可以改名为第二建设机械兵团啊,哈哈……” “啥第二啊,你当老二还没当够啊,得是第一啦。” “好了好了,思路是好的,也是正确的,你们现在开始好好合计合计,我和凉州单独说点事。” 陆凉州跟着老领导出了会议室。 “凉州啊,你听我和你说,前几天开小会我们就决定好了,鉴于你这几年卓越的贡献,你的工资我们照常发,职位不动,宿舍也留着,至于将来,我们肯定是不敢和国家抢人,听从组织安排,但是,希望你能记住这片土地还有这里的人们。” 陆凉州眸光微动,点头应下,“老领导,我不会忘记的。” 知道内情的人,一般不去问陆凉州的私事,那是不能触碰的,也是大家最遗憾的。 可老领导还是心疼陆凉州,低声的问,“凉州啊,叔想问你,岭西大队打电话,可是有重要的事儿?” 陆凉州顿了一下,道,“叔,你放心,没什么大事,还好。” 老领导眯着眼睛看着陆凉州,须弥之后,好像一下子放松了,拍了拍陆凉州的肩膀,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走,我们进去继续开会,现在很需要你的意见。” 老领导其实还想问陆凉州,都要回城了,为啥要给家里打压水井呢? 不过,这孩子寡言,问了也未必会说。 顾明棠哪里知道陆凉州的打算,此时,她家挺热闹的,少年刚子带着钢管井头还有打井师父来了。 刚子也背个筐,里面竟然真的给收来了五十个鸡蛋十个鹅蛋。 就是有点小贵。 因为都是小鸡蛋,价格定在一毛,鹅蛋二毛钱一个。 刚子还奇怪呢,“顾二姐,你家就在农村,还用去城里买鸡蛋吃?” “冬天的母鸡不爱下蛋,挨家挨户去买,还不够麻烦的,我这不是看你路子广吗?”停顿了一下,“这筐给我吧,我给你找个空筐。” 一番忙活,又开始和打井师傅说打井的事儿。 她家距离大河比较近,五六米轻松出水,而且,她家西面是一片杨树林,就算是地表水吃了也干净。 钢管和井头五十元,人工费二十,一共七十元,不二价,但往返县城的费用自负,中午不管饭。 然后答应给刚子五十块香皂二十条毛巾和三百个头花发卡和成组的玻璃发夹,另外又拿了十瓶面霜。 刚子拿了两个帆布提包,小心翼翼的一边记账一边往里放。 打井师傅在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