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床铺的兰志强道,“那肯定的啊,要不然哪会这么开心。” 陆凉州眸光微闪,媳妇,这应该是第一次听别人提及这两个字,没有升起厌憎的感觉吧。 他点头,颇有些生涩的道,“在看家里人的来信。” 陆凉州继续看信。 这个顾明棠啊,性格矛盾的那么鲜明,来A城不想着逛街游玩,竟然要摘海棠果。 好吧,这果然是顾明棠。 陆凉州想,等休息的时候,还要回小院一趟,仔细着点,可别秋天不结果。 顾明棠的回信简单明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还告诉他,随信邮过来十个腌鹅蛋,请注意查收。 不过,王老六和刘二柱那件事却没提,应该是怕他担心。 陆凉州眼底里划过一抹寒光。 刘二柱啊,这辈子都别想回岭西大队。 几个人莫名的突然感觉屋子里有点冷,都三月份了,外面都春暖花开了,不该冷的啊。 等陆凉州看到陆雪妍的信的时候,眉目顿时柔和的一塌糊涂。 于是,屋子里又暖洋洋的了。 梁汉卿好奇的一歪头,“哎呦,这谁画的,太好看了吧。” 陆凉州嘴角微微上扬,“我闺女画的。” 三个人就很羡慕。 这里除了兰志强,其他三人都结婚了。 随后就都想起了自己家的孩子。 梁汉卿砸吧砸吧嘴,“我家的臭小子就知道满胡同的乱窜。” 陆凉州拿起了另一张信纸,扬了扬,“我儿子给我写的信。” 梁汉卿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那个凉州啊,你不是说你儿子还不到四周岁吗?” 陆凉州淡淡的反问,“这和他会写信有冲突吗?” 梁汉卿,“……” 你赢了! 显摆完的陆凉州最后看的是陆辉的信,顿时,就有些不自然。 感觉耳根子都有点热。 顾明棠看他的信没看够? 那他要不要多写点? 可是,写啥呢? 然后就看到陆辉写的那些内容,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有些慌有点酸。 是那种特别想回家看看的感觉。 就觉得,没有他的日子里,这母子三人过得美滋滋。 他也想和她们一起挖野菜摘榆树钱。 也想抱着闺女奔跑在一望无垠的田野上。 他知道,北荒的春天是说来就来。 猝不及防之下,就是满眼的绿色在蔓延。 平生第一次,陆凉州觉得,北荒的家,令人很是想念。 陆凉州收起了信,就听到走廊有人问,“我还有点胶卷,还有没有想照相的同学。” 陆凉州愣了一下,随后走了出去。 于是,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人,就站在走廊下,穿着新发的制服,借着春日的晚霞,身姿笔挺的拍了一张照片。 顾明棠将信寄出去之后,算计了一下时间,艾玛,最少一个月才能回信呢。 果然,这是真真的车马很远,书信很慢,来来回回的一个月就过去了。 但她很喜欢。 因为她不知道在电话里说啥。 随着积雪融化,岭西大队的春耕也开始了。 去了大队部,顾明棠觉得,联产承包责任制今年只怕实行不来,但是她也不急,种地是养活不了孩子的,她主要想了解一下改开的具体事宜。 可北荒因为地理位置,好像有点静悄悄。 这一次兵团又给岭西大队派来了耕地机,于是,顾明棠就没去上工。 顾明棠将孩子放在了娘家,就跑去了后山,积雪融化,她想去山上打野鸡和兔子想的不是一天两天了。 武装好自己之后,顾明棠只拿着大哥给做的弹弓,挎包里放了一堆石子就进了后山。 最早的北荒,那可真是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如今,野鸡大都飞进了深山。 狍子再傻也知道人多的地方不能去,会被吃掉。 至于鱼,以前有很多鱼的草地沼泽地水洼子,如今大都变成了良田,养活了不知道多少人口。 要么说,东北曾经是共和国的长子呢。 家里的老大,大都是能干的。 岭西大队地处红松岭的西面,向阳公社还有个岭东大队,就在红松岭的东面。 蔓延的大山朝北延伸,算得上是这片大平原上的一道屏障。 顾明棠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就看到一棵不高的樟子松上蹲着一只野鸡,看到有人过来,刚想飞,就被一粒疾驰而来的石子给打了下来。 一上午的时间,顾明棠只用弹弓和石子就抓住了四只兔子五只野鸡,当然了,这和她的力气还有超人一般的速度有很大关系。 这时候还不能公开拎着野物进村,顾明棠先是将野物放在了山根下的灌木丛里,用茅草给盖住。 晚上的时候才将东西给取出来,趁着夜色拿去了顾家,让大哥帮着收拾好之后,给他们留了一只野鸡一只兔子就回了家。 她在门口的时候进了空间,在空间东面有一个大冰柜,只留下了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其他的都放了进去。 她这个高端大冰柜,终于可以往里面储存肉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明棠感觉空间好像颤动了一下,随后就又安安静静的卡在门口做门神。 顾明棠提前处理好野鸡和野兔,切成块之后用冷水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