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棠就笑,“我记得刚来的时候,你白白胖胖的,年纪轻轻的,就有小肚子,看着像个中年大叔,现在多好,清清秀秀的,很有气质。” 韩波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明棠,你可真敢说。 到了漠北,很是顺利,协商了毛线的供应,在副厂长的陪同下,考察了毛纺厂。 这可是行业的领头羊。 真正的大品牌。 这里的老工人各个爱岗敬业,忘我工作。 可惜后来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厂长叫阿古达木,大家都叫他古厂长。 顾明棠不单要毛线供应,她还需要更多新鲜的颜色。 就跟陪同的副厂长谈了这事,并还给建议,不好拘泥于目前的颜色,最好建个研发组,大力开发多种多样的毛线品种和颜色。还可以建个分厂,全力开发新产品。 毛线这东西,无论啥时候人们都离不开。 可也要与时俱进,不能吃老本。 副厂长就很惊异,韩波也一样,悄声的道,“你怎么啥都敢说呢,据说古厂长脾气不好,也不大喜欢文化人,还研发组,想的美。” 顾明棠就皱眉。 古厂长是个功臣,厂子就是他带领着工人们一点点的建立起来的。 韩波的话,她不信。 而顾明棠也希望,厂子在供应方面给予暖阳针织厂优先,她希望第一批的订单能在八月末就发往北荒。 提前说好的,是八月中旬对方答应发货,考虑到实际困难,顾明棠还给延长了半个月。 算了下时间,不影响开业。 可哪里想到,副厂长竟反悔了,还一口回绝:不可能。 “最快也要明年二月份,而且只能发一半。”订单排的都老长了。 而且,海城的订单昨天突然增加了,他们要先可着海城来。 反正目前就这样,供不应求,态度自然倨傲,爱要就要,不要拉倒。 “做人得有契约精神,既然接了订单,签了协议,那就按时按量的完成,否则,就是违约。” “那这订单咱不接了行吧,反正厂长还没签字,就不生效。”副厂长还第一次遇到要货这么理直气壮的。 哪个来找他批条子,不是点头哈腰好话说尽的。 “不接可以,那得赔偿我们这一行的所有费用,稍后我会给你列个清单。” 昨天说好的,可以优先供货,今天就反悔了。 副厂长怒气冲冲,“咋地,还讹人吗?” 顾明棠严肃的道,“什么讹人,这是正常的程序,是你们违约在先,不同意的话,咱们就法院见。” 韩波都惊了。 顾明棠你这么刚的吗? 其他跟着的人也是震惊。 感觉顾明棠不是这样的人啊。 双方不欢而散。 韩波语气不善的问顾明棠,“你怎么和他们翻脸,那以后去哪里弄毛线,针织厂可还开的起来?” 顾明棠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开不成不是正合你意?” 韩波:…… 气头上的女人,不可理喻。 来之前的顾明棠就没想过找关系送礼达成目的,北荒的这个针织厂没人看得上。 能被个副厂长接待,那还是周县的面子。 可要见真章,北荒肯定靠后。 外贸的和海城几个针织厂都排在前面。 她不跟外贸争,但是却要和海城同等对待。 所以,得见到古厂长。 没想到,没见到古厂长,倒是借了海城针织厂采购部的光,古厂长请大家吃烤全羊。 人很多,还有南方的几个针织厂的代表。 顾明棠一行人不显眼。 就连座位也排在最末尾。 本来相安无事,可海城采购部的主任就说了,“古厂长,我听说有人要你们赔偿损失还要告你们呢……” 韩波瞪了一眼顾明棠,这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知道窝里横。 还以为这是你向阳公社岭西大队吗? 刚要张嘴否认,顾明棠笑盈盈的点头,“你听说的没错,那人就是我。” 众人都震惊了,没想到顾明棠竟然坦坦荡荡的承认了。 古厂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再有几年就要退休了。 他说道,“你们的事儿我听说了,海城这边任务重,需要先可着他们,从大局考虑,你不该有意见。” “我们县历尽波折终于成立了针织厂,一是方便北荒人民的冬季穿衣取暖,第二是可以给处于底层的妇女同胞一个工作机会,这个工作机会,也许很多人不在意,可是,对她们来讲,却太重要了……我为什么不该有意见,他的大局与我的大局有什么区别,凡事该有个先来后到,规矩是用来遵守的,而不是用来打破的。” 海城采购部,“你这个女同志,好会讲话的,我们的任务很重要。” “既然知道重要,在年初的时候就该做好全年的计划,而不是想起来一笔填上一笔。” 有人点头同意,对呀,你们不能总插队加塞,不能总让我们给你们让路。 顾明棠话锋一转,“造成供不应求的主要原因还是货源不足,古厂长,我的提议,副厂长和您说了吧。” 古厂长点头,“说了,但是不现实。” “哪里不现实?” “机器设备人工原材料,这些都要考虑。” 顾明棠沉吟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