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吧,有他给兜底呢,怎么着也不会出问题就是了。 顾明棠那边,则是又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顾全,“爸,这回要去一个地方,给A城的干部学院试点项目做指定加工,至于去哪里,现在没找好呢,不过等找好了,就有人找你们了,别的不用管,也没人窥探方子,但也暂时做好保密工作,家里能去的都去,给我大伯和我奶奶他们都叫着,还有我大舅,这次得将他给带上……” 那一头侧着耳朵听电话的林淑兰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这孩子,想的真周到。 说起来,林淑兰的娘家和她离得很远,在江城一个偏僻的村子里。 父母是老式的包办婚姻,她上面还有一个大哥,在她五岁的时候,成了干部的父亲回老家和母亲离了婚。 据说,父亲当时好像是个官了。 父亲狠心,两个孩子都不要,原因是那个女人不同意。 他去了大西北,一直到现在都没联系过。 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但她根本就没惦记过。 后来,她跟着大哥随着母亲改嫁了,继父人不错,可脾气不好,爱喝酒,一旦发起火来,见谁打谁。 有一次因为打母亲,大哥去阻拦,继父就将大哥打的鼻青脸肿,大哥跑了,说是去大西北找亲生父亲去。 那段时间她和母亲过的胆战心惊。 半年后,瘸着腿的大哥一路讨饭从大西北回了家。 后来,继父生病,都是大哥给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继父临终前,是拉着大哥的手笑着走的。 如今娘家还有一个至今没有结婚的大哥和身体还算不错的老娘。 前几年日子不好过,但现在还可以。 联系的方式就是写信。 前几年也就那样了,她都是踉踉跄跄的活着,不定哪天就没了,可如今日子好过了,就总想起大哥和老娘来。 林淑兰在那头抢过电话,“棠棠,你还记得你大舅呢,那妈跟你商量个事儿行吗?” “妈,你说。” 记忆里大舅因为腿脚不好,很少来,但是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的。 上一次见面,还是大哥结婚的时候,他赶着马车来的,给拿了粮食山货还有野物,可有人就笑话大舅是个瘸子,记得原主也是嫌弃大舅给她丢人,后来,大舅就很少来岭西大队了。 “棠棠,我……”林淑兰想起伤心事就要哭,那边的顾全低声的道,“跟孩子打电话多不容易,还要费电还费钱还费人家的线路,废话就别说了,以前的事儿说了有啥用,都过去了……” 顾明棠,“妈,你别哭,也别着急,是不是你想给我大舅和我姥姥接到岭西大队来?” “嗯呢,你大舅他们在山区,交通不便,出门还要走十几里的山路,那边也没啥亲戚,孤单的很,妈早就想着给她们接来,可是……棠棠啊,实在不行就算了,不能让你为难。”林淑兰想起了什么,特意的嘱咐了一下。 这事很简单,岭西大队也可以接收,就是在公社那边要走一下手续。 对方更简单,又不是重要的人,走了还能腾出来宅基地呢。 所以,除非必要,否则很少有大队喜欢搬迁户。 但岭西大队这里,毫不夸张的讲,真的就是顾明棠一句话的事儿。 放下电话的林淑兰抹了抹眼泪,旁边顾全还笑话她,多大岁数了还哭天抹泪的。 林淑兰叹息了一声,“我愁的不行的事儿,棠棠怎么那么轻松就应下了呢?” “那是你不知道咱闺女能量多大,这一天天的,你还看不出来?” 不说大队长对他们多照顾了。 就是熟悉的人家有个啥事,他顾全都是被热情招待的。 不管去哪里,都有人跟他打招呼。 去供销社也是想买啥给拿啥,就算是挑挑拣拣的,也没人敢给脸色看。 八月节的时候,棠棠单位给分了两拨东西,都不用他们去拿,就给亲自送上了门,不但这样,还给他们送来了一份,说是公社和厂子的心意,一个八月节,收了那么多的月饼。 惶恐吗? 其实还是有点的。 可也不能露怯,再说了,除此之外,他们也不掺和闺女的事儿。 闺女干事业呢,不能帮忙,可也不能拖后腿啊。 感慨着,两人离开了大队,顾全朝北走,去闺女家给烧屋子连喂马喂小狗。 顾全性子好,特别喜欢这些大小的动物,这匹骏马也是他最稀罕的。 一边给添豆子,一边跟乌骓和大黄说着话,反正心情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啥。 只一天后,顾全他们就去了一个地方。 以前是一个木材厂,就在向阳公社和渠临县的中间地段,想要回家,骑自行车也就十分钟的事儿,真的挺近的。 地方很大,这一次是县里的人,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跟顾全他们可亲切了,一口一个顾大爷,带着顾全和顾庆山转了一圈,这里提前给收拾了,围墙边还堆了不少废弃的木料,其他地方还有零散的树皮和几大堆锯末子。 车间是红砖地面,里面给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有办公室还有住人的地方 听小伙子说,这里的东西都随便用,顾全这个开心啊。 不大一会,一辆大卡车给拉来了十口大铁锅,后面的拖拉机拉的是砖头和黄土。 赵社长也来了,看了一圈,很满意,不占耕地,距离公社和县城都挺近,是个好地方。 很期待,顾明棠能将这里变成什么样。 走之前告诉顾全,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