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顾小雪咬牙切齿的数落家里人,“我就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觉得棠棠还是以前的棠棠呢? 看看现在,她住哪儿了? 再看看今天,知道都谁去她家了吗? 别以为那是陆凉州的关系,在大院里认识陆凉州的没几个,倒都认识棠棠,再说了,就算棠棠是你家亲戚,可她现在还是我们针织厂的厂长。 我们毛衣厂马上就要扩建,扩建之后不但要盖办公大楼甚至以后还能给我们这些职工盖楼房。 扩建之后我们暖阳针织厂是全县第一大厂。 甚至在省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怎么在你们眼里就这么轻飘飘不值一提呢,多大的胆子让大舅他们跟着我奶在村口截人家? 管玉巧那事又不是棠棠一个人能决定的,当初你们都干啥了? 我大嫂搁那胡说八道,污蔑人钱小芬的时候,我是不是和她吵了好几架? 可结果呢,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是向着我的,还说我胳膊肘往外拐,不向着自家人向着钱小芬,这话我到现在还记着呢,如果不是大哥拦着,奶奶,你那时候还要打我一巴掌呢,还记着吗?” 顾小雪早就想跟他们说道说道了。 这话憋了好长时间。 提前没准备,也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听起来语无伦次,可这些人却没说话。 因为小雪没说错。 还有就是,顾明棠搬家了。 搬去了好大的一个大院子,都是当官住的地方,门口还有门卫,院子还有高墙。 顾大伯和顾大娘知道那个地方。 是和村子里人赶集时转悠到那边去了。 他们就站在马路对面看。 那里的神圣程度不亚于首都。 可如今,他这个侄女竟然搬了进去。 曾经渴望而不可及的地方,他们顾家人竟然能进去? 可惜的是,这个顾家人不包括他们。 棠棠搬家了,都没叫他们一声。 这是心底里还记恨着他们呢。 也是啊,要是谁这么辱骂小雪,他也会记仇的。 顾大伯后悔了,可后悔了。 不该觉得棠棠帮他们是应当应分,就不将人当回事。 顾小雪看着屋子里神情各异的众人,手指点着,继续数落,“我这不是马后炮,当时我的确是这么做了,我还警告过你们,那时候棠棠用情景再现的方式收拾了多少人? 可是管玉巧一点都没当回事,和我哥一吵架,屋里屋外的就骂人钱小芬,我听说了,钱小芬被她害的差点丢了一条命,怎么的,都当自己是天王老子呀,这世上的人都得被你们踩在脚底下? 我就不明白了,这都倚仗啥呢,你们是什么不得的大人物吗? 如果当初能听我的,现在何至于如此? 钱小芬那边不吐口,我大嫂就得判,因为她的确是给钱小芬带来了极大的精神损失和伤害。别说判她了,就连钱小芬的丈夫都得一起蹲大牢去。 管玉巧不是能耐吗,那么能耐的人别跪地求饶啊,拿出和我吵架的劲来呀,一个个的,就是欺负老实人的能耐,你们也是一样,有一个算一个。” “好了,你别说了,现在都这样了,你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啊?”顾大伯心情不好,脸色铁青的说道。 “没用,怎么没用?管玉巧现在都这样了,我就问奶奶,你能让她跟我大哥离婚吗?” 阴沉着脸色神情不好的顾老太太眼睛一瞪,“离婚,离什么婚,玉巧给咱们老顾家生儿育女,犯了点事儿,就想去离婚,不行!” 顾来胜低着头不吱声。 他早就想离婚了,可心里知道根本就离不了,再说他还有两个孩子,离了婚之后,孩子咋办? 所以离婚这件事他根本就没想过。 顾小雪一拍桌子,“可不是今天我墨迹,管玉巧罪不至死,说不好一年半载的就出来了,出来之后你们可得好好管着她,而且从现在开始,我大舅还有我那个什么大舅妈再过来找你们,就严辞拒绝,这件事不是棠棠一个人说了算的。现在唯一做的就是反省自己的错误,以后好好做人。” 顾大娘在那叹了一口气,这话不入耳,可倒是没生气,反倒和小雪说,“棠棠是个明事理的,这左一出右一出,她也没找你撒气,你心里有数,在毛衣厂好好干,分了房子找个对象,这辈子你就彻底的翻身了。” 听是还要分房子,顾家老太太眨巴眨巴眼睛,最终,要说的话不得不咽了回去。 县城这边算是安顿下来,中午大家在一起吃的饭,晚上就只有他们一家四口。 陆凉州的意思是,两个孩子又长了一岁,给他们的房间也布置好了,该自己睡了。 虽然是床,可屋子里有暖气,自己睡也冻不着。 陆雪妍皱着小眉头,站在所谓的自己的卧室,小姑娘虽然对房子没概念,可也觉得新家好,窗帘是她最喜欢的小兔子图案,旁边是绿草还有胡萝卜。 床铺也暖暖和和的,今天搬家周爷爷还送给自己和哥哥一人一个带毛毛的那种熊娃娃。 此时就放在床头,屋子里有衣柜书桌还有书架。 她的衣服都在大衣柜里放着呢。 可是,她不想一个人住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岭西大队呢,搬家不好。 陆雪妍就撅起了小嘴,与哥哥对视了一眼。 陆辉眨巴眨巴眼睛,对她悄悄的点了点头,于是陆雪妍就说,“好的妈妈,好的爸爸,我和哥哥自己睡。” 答应的这么痛快,陆凉州和顾明棠还有点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