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很惨,不过半年的时间,北荒的市场就被南方给冲击了不少。 曾经赫赫有名的第一纺织厂,如今积压了大量的布料,都在库房堆着呢。 年初取消了计划供给,南城的纺织产品如潮水一般的涌过来。 人家的办事处门市部,那都是排队购买的。 不到一个月,开了一百多家门市部。 气人不? 这就说起来暖阳针织厂了,咱们自己的针织品很能打,南方的进不来,不管是价格还是样式以及毛线的颜色,都比不过。 尤其是对待缩水问题。 百分百的羊毛衫无论什么时候都存在缩水问题,暖阳和县里的印刷厂合作,将正确的洗涤方法写在卡片上,还有缩水和掉色了怎么处理。 不但贴心,还盘活了半死不活的印刷厂。 还有,暖阳有先见之明,连外观样式都申请了专利,有专门的商标和标志。 想要仿冒吗,被抓住了,那是要吃官司的。 再说了,自家门前就有货,谁会舍近求远? 最重要的一点是,A城那里的市场铺展的好,很多人去出差看到首都百姓都穿着暖阳针织厂的毛衣,就很有自豪和骄傲感。 所以,回来之后,也是大肆宣传。 不到一年的时间,暖阳能有这个成绩,是很让人钦佩的。 尤其是工作状态,整个厂子就像名字一样,如初升的太阳一样富有朝气。 组长想起了临来之前领导找他谈话,查,好好的查,这一次就将问题全都解决,不允许有任何遗留。 他此时明白了领导的苦心。 只有这样,这个年轻的厂长和年轻的厂子才能真正的毫无负担的轻装上阵披荆斩棘。 同时,也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和曾经的同事们白手起家从无到有建成的钢铁厂。 那时候,就和现在厂子里这些人一样热火朝天干劲十足。 他们还了解到最重要的一点。 一个毛衣厂,辐射了周边的百姓,竟然有五万多人为此提高了收入改善了生活。 顾明棠一直该干啥干啥,她不怕查,就算是这些人查出来她是异界来客,就问他们敢往上报吗? 当然了,这不过是顾明棠在那想着玩呢。 核心检查点来了,他们去教育局查档案去了。 顾明棠的毕业证是她和一群儿童少年考出来的。 卷面干净整洁,答题一丝不苟,字也是一笔一划。 这上面看不出一丝一毫作假的痕迹。 有个组员就皱眉道,“这也不对吧,这人脑袋再聪明,也不能一年就学会了初中三年的课程吧,这里面没有弄虚作假吗?” 组长知道内情,淡淡的道,“那我跟你说,她儿子陆辉在少年报发的学习心得和解题思路,都是初中的,你信吗?” 组员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陆辉,一个小娃娃? “陆辉是被少年班给看重的,只不过人家爹妈不愿意送孩子去。” “还有她的丈夫陆凉州,七七年的高考状元,数理化满分,小子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知道,俺真不知道。 这样的家庭,辅导一个本就聪明的顾明棠,想来真跟玩一样。 学历的问题,就查的清清楚楚。 至于小学,正赶上了那个年代,这个没人提。 接下来自然是财产调查。 她投资入股瓜子厂六万元,哪里来的? 这个不好查她一个人,还要去查陆凉州,兵团那边却说这是机密,不能查,因为还涉及到一次出国执行任务的特殊奖励以及总基地的工作。 再多的,就不能说了。 但人家给了一个大概的数字,四万元左右,随后,京城西山疗养院的夏老给工作组打来了电话,这是经过好几个地方转接到的。 夏老说,他和爱人有补发的津贴,他们没有其他的亲人,都给孩子包了红包。 包了多少? 一人五万,你们觉得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您老的钱,要给曾孙的,那凭啥不可以?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问题就全都清楚了。 韩波得知之后,就跟着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中间的时候,他们还去了岭西大队。 然后就发现,岭西大队的社员和别的地方的社员不一样。 怎么形容呢? 就是有礼貌,素质可高了。 没影的事儿不说,调查组的组员要说似是而非的话,那可对不起了,人家反问你有证据吗? 组员说根据群众反映。 那人家又问了,即便是群众,可也是一个个人组成的,总会有谁发出声音了吧? 就问你,是谁说的? 一个连县城都没去过的社员,都能将某个组员给问住。 这可真有意思。 调查组走了。 是迈着轻快的脚步走的。 这是咱们本土的厂子,可要好好的保护啊。 顾明棠这边也没受影响,依然该干嘛干嘛,周县那里也是如此。 田厂长暗地里观察了洪书琴,发现自从那天说了那话之后,就没在提起顾明棠。 等调查组走了之后,似乎也没啥反应。 对于工作,也很有能力。 无论抓哪一方面,都能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