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时候,陆凉州告诉顾明棠,顾全已经出院了,没让他回家,担心有什么个后遗症之类的好及时就医,如今都在家里住着呢。 也刚出院不到两天的时间。 老爷子到现在还愧疚着。 其实他都是被连累了。 但老人家不这么想。 陆凉州提醒告诉顾明棠,回去之后好好安慰安慰,要不然老人家心里总耿耿于怀,对身体也不好。 很多老人就是这样,事情出了,明明不是他们的责任,可是也往自己身上揽。 乌骓和大黄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县府大院的后院,不过,从它们入住之后,县府大院的十多匹马特别的乖顺。 大黄也是如此。 它的窝就在马棚旁边。 就像现在,一马一狗在大街上哒哒的走。 投来诧异目光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看样子这段时间没少在街上溜达。 有些事情瞒不住,很多人都知道了,就是这匹马和狗找到了它们的小主人。 倒也没有人说这是封建迷信啥的。 反而让很多年龄大的人勾起了久远的回忆。 有抗联的老战士想起了和自己同生共死,为自己挡子弹的枣红马。还有的想起了父亲去世后,父亲养的那条大黑狗,不吃不喝绝食七天,然后在父亲的坟前死去了…… 这都是真实发生的,所以没人觉得乌骓和大黄是另类是可怕的东西。 但也有很多人写匿名信。 强烈谴责乌骓这样没有缰绳的马在大街上走,要是被惊到了,那就不是一两个人受伤了,说不得有多少人受伤害。 知道有这样的信件之后,乌骓和大黄在小主人不需要的时候都是起大早,偷偷的跑出去玩。 反正出了城之后的天地自由广阔,没人管它们,也没人能伤害得了它们,玩够了,等天黑才回家。 中途如果饿了就会跑去岭西大队。 然后这两天信件就减少了。 今天是为了接顾明棠,所以乌骓和大黄才跟着陆辉和雪妍一起出来。 一路上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就没有停过,看着窗外稳稳当当跟着他们两个的乌骓和大黄,顾明棠眼底闪过一抹温暖。 温暖如春的室内,知道这趟火车时间的林淑兰早就做好了饭,一大半都是女儿爱吃的,还有孩子们爱吃的,当然了,不是偏心眼,是因为陆凉州这孩子特别招人疼,一点都不挑食,真的是做什么吃什么。 做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菜,中间一条红烧鱼,足足有四五斤的样子。 站在门口就能闻到扑鼻的香气。 顾全头上还缠着绷带坐在那里,有些神情不安。 林淑兰叹了一口气,“老顾啊,棠棠不会怪你的,你就别自己折磨自己了。” 顾全坐在那里没吭声。 然后就听到了走廊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 两个孩子争先恐后的帮妈妈拎东西。 小东西就让他们拎了,大东西都是陆凉州拎在手里,林淑兰将门打开,眼圈红红的看着顾明棠,其实就走这么几天,不至于想念,可是谁能想到,这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差点将两个孩子给弄丢了。 对于林淑兰来讲,就像做梦一样。 很多时候在梦里孩子真的丢了,醒来的时候,那种心情,真的是难以言表。 如今看站在门口的一家四口,林淑兰再一次默念,感谢佛祖保佑感谢观世音菩萨保佑…… 而顾明棠这边拍了拍老妈的肩膀,就朝着从椅子上坐起来,明显愧疚不安的顾全走去。 “爸,你怎么样?现在还头晕吗?真是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让你们到城里来看孩子,你哪能遭这样的罪呢?” 顾全顿时老泪横流,“棠棠啊,都是爸的错,我当时要是有点警觉心多好……” 顾明棠安慰道,“爸,你不要这么想,这件事情并不怪你,只能说这世上的恶人太多,不过咱家孩子是有乌骓和大黄保护着,总是能逢凶化吉的。” “是啊是啊,当家的你就别在那磨磨唧唧的了,孩子刚下火车得累成什么样,棠棠,别怪你爸,他这些天就这样,动不动还哭一场,跟个老小孩一样,我都不惜的说他。” 陆辉和陆雪妍一起捂着小嘴笑。 顾全脸都红了,瞪了一眼林淑兰。 “你瞎说什么,谁哭了?” 不过顾明棠还是详细的问了一下现在的伤情,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告诉他安心在这里住段时间,等确定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再回去也不迟。 如果不是老刘心虚手抖,遇到个老手,顾全是会被打死的。 真要说起来,就算孩子救回来了,这件事情也会在孩子心上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阴影。 洗漱好了,就要开饭了。 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 还是在自己家待着舒服啊。 哪怕屋子简陋,可坐在那里,心也安然。 更别说吃的都是可口的饭菜。 吃饭的时候两个孩子一个坐在她左边一个坐在她右边,眼睛里就只有妈妈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妈妈没在家的时候,爸爸虐待他们了呢。 陆凉州只是在笑。 棠棠回来了,这个家才完整。 要不然就像寒风中破了大洞的茅草房。 吃完饭后,陆凉州去收拾碗筷,而顾全戴上帽子,拿着吃食去喂乌骓和大黄。 林淑兰跟顾明棠说,“你这回来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