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嫂很清楚,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 笑话的不光是林家人。 她也会被嘲笑的。 甚至有的人还会觉得都是他们不孝顺才导致的结果。 夜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林伯刚和林大嫂都没有休息好。 等到天亮了,林伯刚闭上了眼睛,随后,睁开,深吸了一口气,都不用看电话本,那一串号码他熟记于心,只要转接两个,电话就能打过去。 这事不能耽搁,本就宜早不宜晚。 早餐随便吃了一口,等小儿子去上学,两口子坐在电话机旁。说起来也幸好家里级别够,所以给安了电话,要不然这就得去邮局了。 林伯刚顾不上林伯涛他们,他现在需要和顾明棠联系上。 所以早晨起来忙着准备早餐的陆凉州,就听到了电话铃声,看了一眼卧室,媳妇和两个孩子还都在睡着呢。 这么早打电话,搞不好是林家那边。 快走几步将电话接了起来。 对方很是诚恳,马上做自我介绍,果然是林伯涛的大哥林伯刚。 陆凉州说自己是顾明棠的丈夫。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关系的人面前说自己是棠棠的丈夫,陆凉州就感觉本就很好的心情更好了。 只不过想起这些人给棠棠添的麻烦,脸色就冷了下来,声音自然也很是清冷。 林伯刚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问能不能让顾明棠接个电话? 陆凉州淡淡的嗯了一声,“我去叫她。” 对此,电话那边的林伯刚表示极大的感谢。 顾明棠睁开了眼睛。 刚才就听到了电话铃声,不过懒得动而已。 她下了床,陆凉州让她咳嗽几声,好好清醒清醒,要不然声音里的慵懒和沙哑很是明显的。 说起来,他们很少一大早晨接电话的。 等顾明棠走过来,已经完全清醒了,陆凉州对她笑了笑,就去做早餐了。 那边马上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然后就是赔礼道歉,替他不懂事的弟弟和妹妹。 顾明棠很平静,也很客气,不冷不热的,也没对低声下气的林伯刚冷嘲热讽。 主要怼人也得看对方啥样。 像林伯刚这样,一开始就将姿态放的这么低的,顾明棠不会刺激他的。 顾明棠主要说的是林前的身体,其他的不急。 林前说道,“是下午的火车,我大约后天会到北荒。” 这是要亲自来接人的。 “……如今你父亲正在医院,等会要给他进行检查,从来这一路上,老人被折腾的不轻。” 那边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也许你不相信,可是,这事儿我真不知道。” 顾明棠倒是说道,“我自然是信的,要不然你也不能来这个电话。” 林伯刚苦笑,“真是抱歉,给你和家人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不等顾明棠说话呢,那边就换了一个女人,一个很是爽朗的女人,未言先笑,“我是林伯刚的爱人,他这人有时候嘴诺,不会说什么话,你别往心里去,这事是林家的错,是林家欺负人不办人事,说是添麻烦那都是小的,请代我们夫妻二人向你的母亲和大舅表示歉意,真的太对不起了……” 倒是没想到,林大嫂竟然是这样的性子。 顾明棠的声音也很是缓和。 不介意是假的,无缘无故的添麻烦添堵恶心人,谁的心里都不舒服。 可是这事不能对着林大嫂来。 顾明棠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都在医院呢,主要是情况不大好,高血压,心脏有问题,身上因为照顾的不好,都是褥疮…… 老人被饿得瘦骨嶙峋,也是没想到的。 完后顾明棠说,“林伯涛和林伯春也在医院,给安排了单间,告诉他们的大哥,那兄弟两个没问题,不过老爷子得要缓上几天,要不然容易出意外……” 林大嫂马上保证说知道了,谢谢顾明棠的安排。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人来在说吧。 放下了电话之后,林大嫂跟林伯刚说了刚才顾明棠描述的情况,她皱着眉头道,“春节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回的老家,这如今也才半年多点,怎么就能饿得瘦骨嶙峋了呢?” 林波刚在那刚要说话,林大嫂眼珠子一瞪,“先别急着否认,别说不可能不可能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是顾厂长撒谎,你觉得她有必要撒谎吗?你明天就上车了,到了地方可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伯刚坐在沙发上,脑袋埋在双手里,心里一点都不舒服。 如果顾明棠说的是真的,不光是人丢到了北荒,主要还是他瘫痪在床的父亲遭了大罪。 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每次打电话都说一切很好。 却没想到问题这么多。 可怎么会这样呢? 爸他又不是没有工资没有医保的人。 他是老工人,还是支援大西北建设的老工人,看病都百分之百给报销的。 可事实就是,没人管他。 不但生了褥疮,还饿的瘦骨嶙峋。 这不单是丢人的事,这还是虐待老人的事啊。 林伯刚对那几个家人生起了怨恨之心。 爸他这辈子对不起他的前妻,也对不起他和前妻生的两个孩子。 这是无需质疑的。 可是他对妈自己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