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男人事情多,许是有什么差事吧。”曲时瑾回避着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昨天大哥哥成亲我该回来的,可公爹突发病症,没办法只能侍疾,没能陪在你们和父亲的身边。” 曲时笙眉头轻皱,不解的问:“他父亲生病自有郎中照看,姐姐并不会医术,要你侍哪门子疾?”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问的话透露着古怪。 姐姐和郭成玉成亲有几年了,却并没有半点动静,要是放在旁人家长辈早就催了,不是催要孩子便是催纳妾延绵子嗣,可郭家人却无人催这个,这令曲时笙觉得奇怪。 “婆母毕竟上了年岁,有些事做起来不顺手。” “那下头还有婢女丫鬟,怎么就用得着你一个儿媳妇了?” 曲时瑾似乎没想到妹妹就这么大大方方的问出来了,她顿了一顿,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毕竟这件事说出去实在不像话,没有哪个做公公的会让儿媳妇在榻前守着。 “姐姐要想明白,就算你嫁进了郭家,在郭家你也只是个外人,什么难事回来找我们商量一番总是好的,不能报喜不报忧。”曲时笙知道现在不该说这样的话,可她实在是怕姐姐受委屈,拉着曲时瑾的手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姐夫对你很不好,你要自己留心着,别叫人欺负了去!” 这番话像是打开了曲时瑾封锁的心,她鼻子一酸,急忙松开妹妹的手,用帕子遮掩。 她成日住在郭家,郭家人对她如何,别人哪里有她清楚。 可那些难以启齿的话,她没办法说给还未出阁的妹妹听,更没办法说给身为男子的哥哥与父亲。 看望过曲傅林后,曲时瑾坐上了马车,靠在车壁轻闭着眼,眉头却是紧锁的。 方才见了父亲,父亲告诉她快些生个一儿半女出来,那样会免于议论,也能彻底在郭家站稳脚跟。因为在曲傅林看来,亲兄弟大喜之日郭家都不放人回来,可见郭家对曲时瑾究竟如何。 婢女在外头轻声道:“这生孩子哪里是一个人的事?姑爷不宿在姑娘这,孩子又不能凭空生出来。” 听见婢女的抱怨,曲时瑾缓缓睁开了眼:“我还当他是有什么问题,若不是知道他在外头养了人,我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这话引得外头一声叹气:“外人笑话姑娘肚皮不争气,他们哪里知道内情?姑娘可别自怨自艾,没得愁坏了身子。” 曲时瑾苦笑了一下,抬起头来,阳光透过窗帘打在她的脸上,更为她添了两分温和的美。 “方才见了妹妹,感觉她似乎长大了许多,不像从前那个急躁的性子了。” “三姑娘也是婢子瞧着长大的,她明辨是非,心里透亮,以后必然会有好前程的。” 说道此处,婢女面色发愁,不知道自家姑娘以后该怎么办。 郭家的事如一潭深水,曲时瑾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外人不理解,苦楚没处说,前路怕是不好走。 送走了姐姐,曲时笙叫来了凉儿,报出了一个地名:“你亲自去查一查,住在那院子的是什么人,平日里和什么人来往。” 徐之珩还未回京,韫瑰公主的事暂已化解,现在令曲时笙觉得发愁的,便是自己的亲姐姐。 她要想办法将姐姐从那个虎狼窝里救出来,否则万一这一世曲家又走了前世的老路,姐姐好歹能活下来。 凉儿办事很利落妥当,出去一个下午,回来时已经带了许多消息。 “住在这院子的是个妇人,名叫郝秋,是几年前逃难进京的,长相很是不错,婢子给了巷口卖包子的大婶一些银钱,那大婶交代姑爷每逢半月就会去看望郝秋,郝秋在他底下养了半年左右,已是穿金戴银,可见日子过的舒坦,很得姑爷喜欢。” 曲时笙端起杯盏,青碧色的杯盏衬得她纤细的手指格外白嫩。 “那郝秋可有身孕?” 凉儿摇了摇头:“并无身孕,院中除她以外还有个婆子伺候,也没见小孩子的身影。” 据前世掌握的消息,郭成玉在外头养了数不清的外室,却无一人有孕,现在想来实在是奇怪。若是有机会让曲时笙搭一搭郭成玉的脉,究竟如何也就清楚了。 想到这里,曲时瑾又记起了郭成玉的父亲,实在是觉得可疑,于是第二天她便动身去了郭家。 郭家是读书出身,刚发迹没几年,院落不算很大,却胜在精致美观,处处透着读书人的风雅。 听说亲家姑娘来,郭成玉的母亲郭罗氏派人迎接,没让曲时笙先见姐姐,而是直接给人迎到了正堂。 这无所谓,今日曲时笙的目的也并非是看望姐姐。 “昨天姐姐回门,听说老爷子起了病症,父亲担忧的很,命晚辈今日必须来看一看,这是父亲准备的一些药材,留着给老爷子补身子。”曲时笙客气又疏离的说。 郭罗氏一看这用描金红盒装的人参,心里暗道曲家可真是大手笔,和曲家结亲真是没结错。面上却是云淡风轻,拿住了书香世家的款,笑道:“让亲家破费了,只是一些小病症,不碍事的。” “老爷子上了年纪,哪里有小病症这么一说?哥哥大喜之日姐姐都没回去,可见不是小病,您还要瞒晚辈吗?” 在郭家人面前,曲时笙没必要放低自己的身段,毕竟曲家是郭家的攀云梯。 郭罗氏果然面孔有些生硬,扯了扯嘴角说:“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碍着了你姐姐。” 曲时笙说的话十分随和,可笑容里却带着刺:“公爹病了,儿媳伺候也是应当应分的,怎就碍着了?横竖哥哥这亲也没结成,不碍事。倒是老爷子这身体,可有仔细调养过?正好我带了位太医来,看看有什么诊断,有用得着的地方晚辈好叫父亲准备着。” 郭家老爷子莫名其妙病了这么一场,很难让曲时笙不多想。 要知道,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