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圥墨的眉头皱的很紧,不可置信道:“皇上那般防备景王殿下,怎会在景王进京后还完全不知情?再说景王殿下所居之处虽然偏远,但周围的防设属下是知道一些的,哪里会让刺客轻易得手呢?” 这些年建琮帝做梦都想杀了景王,他派去的高手一波又一波,有三两成群,也有单独过去的,可都无一人得手。 因此这件事,让圥墨难以相信。 “纸上能写的内容不多。”徐之珩回过头看着门外说:“他此刻争藏身在这附近,我去见见他。” 既然是要见景王,那当然不能光明正大,徐之珩进到屋内,告诉曲时笙他有些事要处理,让曲时笙带着曲时瑾杜若若她们在这儿走一走玩一玩,好好的舒缓一番。 曲时笙对此也没有疑虑,转头对杜若若说:“把那碟子点心拿近些,等会儿泡了温泉出来,吃珩哥儿准备的席面。” 杜若若打趣道:“哎呦,这一口一个珩哥儿,叫的可亲切的紧呢。” 曲时笙淡定自若,说道:“我都叫了十几年了,你又不是头一天听见。” 杜若若笑了:“那可不一样,以前是小孩,家里和外头的长辈都这么叫,现在可不一样了。” 一向安静的沈秋杳也忍不住笑了:“方才在马车上,我还跟若若说起这个,问你和徐将军什么时候能终成眷属呢。” 杜若若转头同曲时瑾说:“咱们笙儿可是有主意的主儿,到时候曲姐姐可要多盯着她,免得她错了主意,这徐将军人是好,可我听说他家里的事都是由那个姨娘管着,我担心笙儿过去受欺负。” 曲时瑾忍不住看了曲时笙一眼:“三妹妹是什么性子,你们只怕跟我一般了解,她能受委屈?而且那个姨娘已经被收拾了,听说眼下被关了禁足,还不知道关多久呢。” “而且我瞧着徐将军对笙儿是真心实意的,他不会让笙儿受委屈的。”沈秋杳对曲时笙笑着,眼中的羡慕并不藏着。 曾经,她一只脚迈进了金家,差一点成为了人人都羡慕的‘皇亲国戚’,可只有她自己明白,那是怎样一个虎穴狼窝,跳进去了只会生不如死。 如今她能从这件事里脱身出来,还要感谢曲时笙,能看到曲时笙遇到了真心疼爱她爱慕她的人,沈秋杳是替她高兴的。 另一边,徐之珩来到了一间比较偏僻的屋子,一推开门,里头正坐着一男子。 那男子生的唇红齿白,人生得十分俊秀,虽然穿着下人的衣裳,却有一种玉竹风骨。 “景王殿下。”徐之珩一进屋便反手将门关住,圥墨和圥戎都守在外头,保证不会有其他人听见这房中所说的每一个字。 “之珩,不必拘礼,许久不见,你还好吗?”景王问。 “我一切都好,倒是殿下你,怎的大老远跑到京城来了?” 景王遇到刺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都能躲过,这一次却来到了京城。 闻言,景王叹了口气,片刻后才说:“他真是要杀我,给我发圣旨,说年节后要我入京团聚,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却也知道圣旨不可违,若是不遵旨不知还会被他扣上什么帽子,所以收拾了东西便动身了。” 他带着下属和仆从一路往京城赶,这一路上遇到的刺客数不胜数,仿佛建琮帝把整个京城的高手都派出来杀他了。 “第一次是在客栈,有人在我的茶水里下毒,当时我们走了一天一夜,乏的很便找了个客栈休息,哪里想到他们会用这样的手段?当时我旧伤复发,没工夫喝那茶水,我的其中一个仆从喝了,当场毙命。” 徐之珩听的心里一惊,连忙问:“然后呢?” “那些杀手见投毒失败了,直接从客栈的窗子破窗而入,我们人数虽多,但也有将近一半的人是不会功夫的仆人,他们都死光了,我旧伤复发行动不便,被他们护着拖着逃出了客栈,其中两个好手也因为掩护我,而死在了那些刺客的刀下。” 没想到,过年时发生了这样的事。 徐之珩眉头皱的紧紧的:“我确实听说有几位王爷受邀回京,之前过年皇上很少请王爷们进京团聚的,我还侧面打听了一番,没听说有你,看来他这是早作打算了。” 景王殿下轻笑一声:“何止啊,我一路逃,一路被追杀,好不容易进了京,却听说皇上压根没传我回来,他这是用这种计谋引我离开固若金汤的住所,在这一路的逃亡和颠沛流离中,被他的杀手取了性命,神不知鬼不觉就能除了我。” 徐之珩的拳头捏的是咯咯作响,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听说你受了伤,眼下怎么样了?” 景王摇了摇头:“没大碍了,进京后我想办法混进了镜春楼,林江玉找人给我医治了伤,虽未好利索,但将养一阵子也就无碍了。” “那你身边保护你的人呢?”徐之珩又问。 提起这些同自己出生入死,最后因自己而死的手下们,景王的眸中浮现一抹哀伤。 但很快,那抹哀伤被气愤所取代:“只剩一人,受了重伤,与我相互扶持到了京城,却被城门处的守卫严加盘问,他此刻还没进京。我在林江玉口中,听说了你会带着曲家姑娘来这儿,正巧我把我那个手下也藏到了这儿,就想着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看见了你,所以我就趁着无人盯着,把信传到了圥戎的手中。” 徐之珩了解了前因后果,叹了口气:“现在当务之急,是医治好你的伤,再给你找几个靠谱的人护着。外头是圥戎和圥墨,两个你都认识,也都是好手,你挑一个在身边,我也好放心些。” 景王笑着摆了摆手:“那绝对不成,别人不清楚我却知道,那曲家姑娘是你的命,他们其中一人一定已经被你暗中安排给了曲姑娘,保护她的安危,另一个人若是被我挑了去,你身边也就没有十分信任的亲信了。” “那有什么?我的地位和武艺摆在这儿,谁敢和我硬碰硬?”徐之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