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珩知道曲时笙的计划,但他想不到曲时笙竟然如此冒险,非要在那个时候动手。 一旦被发现,那便是恕无可恕的死罪。 “这是我新配置的方子,这药服用下去,三日之内是不会有任何效果的,就算起了药效,那也不过是腹痛发热这些小毛病,不过是查不到病因罢了,按照我的想法,那对蠢笨的母子见瞧太医无用,就只能走那一条路了。” 三日之后,陈太后再有什么问题,谁又能怪到曲时笙头上?曲时笙端着茶大大方方的给陈太后喝,这便是堂堂正正,况且陈太后病发没有中毒的症状,赖不到曲时笙的身上。 但徐之珩听见这些,还是多少不放心,他把曲时笙揽在自己怀中,轻轻的揉她的头发:“我只希望你四年,下次这样冒险的事我来就好,我不想你再出一点点事情。” 曲时笙抬起头望着徐之珩,媚眼如丝,眼波流转,盈盈如水,轻声回答:“好,我答应你。” “对了,我还要同你说一件事。”徐之珩顿了片刻,有些难以启齿:“那狗皇帝又开始作妖了,竟想把兵部尚书霍敬永的嫡女霍云雁许配给我,见我拒绝还提出了把你们两个一起娶进门,做平妻的法子。” 这话让曲时笙有些不悦:“那霍敬永就是个狗腿子,在兵部尚书这位置坐了这几年,他是大事没办成过两件,小麻烦却不断,完全是狗皇帝硬捧上去的,这个节骨眼他要你娶霍家的女儿,这安的是什么心?” 徐之珩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你现在担心的是这个?他可说了,那个霍云雁对我是一见钟情,非我不嫁呢。” 闻言,曲时笙露出了一个仿佛生吞了苍蝇的表情,有些无奈道:“还不怪你生了一张害人的脸?人家姑娘看上你,我也没有法子啊。” “我不是怕你会不开心,你知道我的,霍云雁也好刘云雁也罢,我不会多看她们一眼,但我担心的是你,我担心他们会给你使绊子。” 曲时笙又笑了:“霍云雁那姑娘我认识,若若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和霍云雁这个外来又张狂的相处不来,二人不对付很久了。若若那姑娘你知道,是个大嘴巴,她和我说过不少霍云雁的坏话。” “杜若若仿佛掌握了全京城的八卦,她的名头之响亮,就连我也有所耳闻。”徐之珩忍不住感叹。 “霍云雁其实在老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霍家因为在皇子夺嫡之中站对了,被提拔进了京城,霍云雁果断抛弃了她那位未婚夫,这件事知道的人很有限。” 徐之珩不解道:“既然知道的人不多,杜若若又是怎么知道的?” 曲时笙笑着说:“也是巧,若若家里在外头有些小生意需要行船,霍云雁的未婚夫是坐船来的,半路上船底遇见了些问题,是杜家的船出手相助,这一路上聊着聊着,他就说明了来意,后来霍家使唤人把他赶出京城,还是杜家的船把他送回去的。” 这件事有些炸裂,徐之珩寻思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没来京城前,也不算什么不起眼的小官,能和霍家嫡女结婚约的人,不是官员之子就是富商名绅,怎么我听着却觉得这男子这么落魄呢?” “这个我也不了解,当时若若不过随口和我说了几句。”曲时笙坐直了身子:“我受了伤,她估计也听见消息了,最迟明天,她肯定会过来看我,到时候我帮你问个详细。” 徐之珩连忙摆了摆手:“我对这些事不好奇的。” 他怎么能让小笙觉得他是一个好打听消息的长舌妇呢? 但曲时笙却露出了我很懂你的表情:“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这不是为了给你的生活添乐趣的,而是为了她不算计我,我掌握的多一些,以后应付起来也方便很多,而且这件事在当地听说闹的还挺大呢,又不是我们诚心宣扬的,京城里的这些豪门圈子早晚会知道。” 她这么说,徐之珩也算能理解了,为什么霍敬永会一次次的向建琮帝求,因为一旦老家那些事传到京城,霍云雁想嫁进徐家就肯定没戏,他这也是狗急跳墙,实在没了法子。 不出曲时笙所料,第二天杜若若起了个大早,带着邻居沈秋杳风风火火的来到了曲家,一进门曲时笙便注意到了杜若若有些红肿的眼睛,看向沈秋杳眼里带着询问。 沈秋杳没及时回答,而是把曲时笙的伤看了个仔细,接着叹气道:“听说曲妹妹在宫里头碰伤了头,我和若若都担心坏了,若若还特意托人向刘太医打听你的伤势,听刘太医说没有大碍,若若也不敢放心,这不,一大早就来看你了。” 曲时笙看向杜若若,握着她的手说:“我那么聪明的人,还能真一头把自己撞死不成?你放心,我还没活够呢。” 杜若若生气的甩开了曲时笙的手:“京里都传遍了,说是太后想赐婚给你,让你嫁给别人,你不从才触了柱子,这话听的我心里发堵,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和徐将军的事,我就不信宫里那几位什么也不知,她这样做甚至还用上了逼迫的手段,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心里发寒。” 她这番话才让曲时笙觉得发寒。 “这话可不是能胡说的,慎言啊若若…”曲时笙提醒道。 沈秋杳也留意了一下外头的情况,拍了拍杜若若的肩膀说:“很多事不是我们能说嘴的,我知道你是为了笙儿打抱不平,但这些话一旦传出去,你会惹大麻烦的知不知道?” 杜若若也明白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五指并拢用手指打了打自己的嘴唇,嘟囔道:“人人都说我这张嘴藏不住秘密,我也是没法子,心里头堵的厉害不说不成了。” 沈秋杳看着曲时笙问:“笙儿现在觉得怎么样,可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若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可得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