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时笙也半点不给曲傅满留情面,高声道:“我这堂妹害人害己,自私自利,就是叔父您多年骄纵出的问题,您还有脸面在这儿说别人的不是,这次不教育教育她,来日她害死曲家这么多口人怎么办!我看叔父也该被教育一番才是!” “你你你!你这丫头,我是你叔父,是你的长辈,你竟然还想教育我?”曲傅满被气的不行,指着曲时笙的手指都在打颤。 说话的时候,那两藤条也已经抽完了,按着曲时玥的婆子松开手,曲时玥像是破败的柳絮,从长椅上跌下来砸在地上,曲傅满心疼不已,忍着身上的疼痛爬过去把女儿抱在怀中,哭的满脸是泪:“玥儿啊!为父可就你一个孩子,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可让我怎么活啊!” 这样的父女情,若是旁人看见或许会觉得心酸,但曲时笙看着他们,眼中只有厌恶。 曲傅林也懒得与曲傅满废话,只说:“你女儿害人,这是她应得的,你们好自为之吧。” 浑浑噩噩的被送回家中,曲傅满彻夜未眠,合着衣裳在床榻上半靠着,来了个小厮说曲时玥的情况,曲傅满睁开眼睛,犯困的厉害,伸手揉了揉眼睛听他说。 曲时玥身上被打坏了,都流血了,郎中简单包扎了一下,说是筋骨没被打坏,但也要修养好一阵子才行,曲时玥这会儿发着烧,已经服用了退热的药,能不能退还得看明天。 听见这些,曲傅满十分心疼,坐在床沿一下下的用手捶着床头,心里烦乱的很。 他知道这些事其实并不算大房的错,是他女儿害人在先,对方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曲傅满还是忍不住怨怪大房,他女儿只不过是个孩子,曲时瑾又没真的挨欺负,凭什么曲傅林父女要对女儿下手这样狠? 极度烦乱之下,曲傅满猛的睁开眼睛,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一件事。 建琮帝身边的内侍,在不久前找过他,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让他看着曲傅林有无问题。 为何建琮帝要让他监视曲傅林,曲傅满还没弄明白,但那内侍开出的条件让曲傅满的确有些心动。 或许再找到此人,他能把今日的仇报回来。 曲时玥受罚后曲时笙也并没有消气,她早在曲时玥身上下了毒,若是不给解药,曲时玥马上就会病死。 所以曲时笙将给曲时玥配制的解药全倒在了窗外,和凉儿她们吩咐:“二房的人过来讨要解药,谁也不许放他们进来。” 既然有胆量害她姐姐,那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失去了解药的曲时玥日渐萎靡,中毒已深的症状显现出来,曲傅满急的团团转却又没有一点办法,他以为女儿的脸开始溃烂是因为曲时笙没来送药,女儿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是因为身边人照顾不周,为此换了两个郎中,但曲时玥的情况还是不见好,甚至越来越糟糕。 走投无路之下,曲傅满去求到大房,但大房的门他都没进去,曲时笙让人传话给他,有关曲时玥的任何事,她曲时笙都不会再帮一指头。 差不多折腾了半个月,曲时玥撒手人寰,死时整个人瘦的仿佛从土里刨出来的骷髅,精神气儿早就消耗没了,花一样的年纪,头发却掉了大半。 早起婢女熬了药给曲时玥端过去时,才知道她已经没了,那神情不甘心的很,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睁着,仿佛是在控诉什么一般,婢女吓得砸了药失声尖叫,曲傅满得知此事赶过来时,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哭着哭着一口气没上来,便晕死过去。 曲时玥死的时辰由曲时笙精准拿捏,早晨醒来时,曲时笙心情颇好,坐在梳妆台前说:“二房出事了,你使唤个机灵的,去二房瞧瞧。” 恬儿答应了一声,使唤人去了,那小厮回来后便说:“堂姑娘没了,说是今天清晨的事,人的死相我没看见,但听说挺吓人的,整个身上都不挂多少皮肉,连日以来受折磨,死了也算是解脱。” 曲时笙的神情不咸不淡,嘴里却吐出一句:“就这么让她死了,还真是便宜了她。” 下毒的时候,曲时笙就想着以防万一,先给曲时玥下上毒,只是毕竟都是曲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曲字,若是曲时玥能往好路上走,曲时笙也不愿意赶尽杀绝,连条活路也不给她留。 可惜啊,她拿曲时玥当妹妹,人家却没真心实意拿她当姐姐,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曲时笙心狠手辣了。 曲傅林得知曲时玥死的消息有些震惊,他下意识认为是自己使了家法,才害的曲时玥丧命,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准备去二房瞧瞧,但曲时钊拦住了他。 “父亲,儿子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儿子想说,堂妹的死和您,和曲家都没有关系。” 这话说的曲傅林有几分不理解,叹了口气道:“她死有余辜,为父并没有多心疼,但毕竟也是曲家的孩子,是为父看着长大的,要说心里没有半点触动,那也是假的。” 曲时钊继续说:“儿子询问过照顾堂妹的郎中,那郎中说堂妹身子并不弱,那十藤条也没有把她筋骨抽坏,只要人安安生生的养着,不出三月就能痊愈,可她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可见此事和咱们大房无关,是他们二房自己的责任。” 虽然这些话有些逃避的意思,但曲时钊也并没有说假话,郎中的脉案和药方摆在那,曲时玥这场病来的蹊跷,却和受家法并无直接联系。 “你也知道你二叔的性子,就算没事他都巴不得和咱们大房扯上关系,更别说你堂妹人没了,他那么小肚鸡肠的一个人,只怕要不好啊。” 曲傅林猜的不错,清醒过来的曲傅满,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短暂的休息了几日之后,曲傅满来到了宫里,见到了上次替建琮帝传话的那个内侍。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