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人真是不讲道理,我上哪去拿一百五十两银子啊!”曲傅满被气的肝疼。 “哎呦,好说也是个当官的,你女儿都有那魄力到我赌场来,你没魄力交银子替你女儿把事平了?” 曲傅满着急道:“你可别胡说,玥儿人都没了,你就是欺负她不能活过来,在这血口喷人。横竖现在是死无对证,这账我可不认。” “你不认?”男子拿出一封字据来,在曲傅满面前抖了抖:“你女儿的字迹,还按了手印,你不会认不出来了吧?” 曲傅满看着那张字据瞪大了眼睛,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女儿压根就不是去赌场的人。” 可上头的字据确实和曲时玥的像的很,还按了手印,这让曲傅满不得不妥协。 只是他哪里知道,想模仿一个人的字迹简直不要太容易,建琮帝随随便便找了个人,照着曲时玥用过的字帖临摹一番,便能模仿出八九分的样子,虽说并不是一模一样,但只要没有参照对比的东西,一般人很难认出这些字迹并非是曲时玥亲手所写。 至于那手印,曲时玥人都不在了,一身皮肉这会儿早就烂透了,曲傅满还能拿着字据去比对不成?所以建琮帝吩咐人用这玩意去收拾曲傅满,明知曲傅满毫无办法。 “看清楚了没?上头白纸黑字写的可详细呢,你想蒙混过关,我告诉你,那不能够!人死了,债还在,你要是不还这笔银子,我肯定不会让你好过。” 能在京城开起来的赌坊,背后都多多少少有些背景,这些人若是做大做强,和官员掰掰手腕也不是不可能,曲傅满若是不依靠曲傅林,那他就只能是败下阵来。 有欠条在手,人家追债理所应当,就算过程中有些粗鲁,那只要没闹出人命来,也不会有人怎么上心。 “你真是蛮横不讲理!”曲傅满气愤道。 脖颈处的刀尖又近了两分:“我们干的就是追债的事,赚的是追债的银子,谁欠我们赌坊银子,我们就去找谁,有能耐就别玩,输了就要输得起,怎么,你一个文官,还干言而无信的事呢?” 曲傅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家里开销不大,手上也没什么现银,等我筹到了,使唤人给你送去还不成吗?” 万一这帮人是亡命徒,就算不杀他,让他断条胳膊断条腿也够他受了。 所以曲傅满没有办法,只能服软。 “你这还算有点诚意,但这比银子可欠的有些日子了,你别磨蹭,尽快筹钱。”男子吩咐道:“若是时候晚了,我们也不保准上头会让我们用什么法子追债,实在不成我就把欠钱的人,从土里刨出来?” 曲傅满一瞪眼睛:“你!你怎么能这样?死人讲究入土为安,你这么做是会遭报应的!” 男子笑了,收了刀子后把曲傅满褶皱的领口抚平整了些:“没办法,你是官儿啊,哪里是我们这些市井小民惹得起的?我们也是没法子,上头的人使唤我们追债,我们追不到,也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了,你别见怪,银子不是你欠的,我们就只能找欠银子的人了。” 曲傅满捏紧了拳头,但终究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对方的人威胁之意毫不收敛,要把女儿的尸身从土里刨出来,这哪里使得? 可一百五十两不是个小数目,何况建琮帝答应给的黄金一直没到位,曲傅满不忍心这样出血。 思来想去,他只好又把主意打在了曲傅林身上。 来到大房,曲傅满没了以前那股自然劲儿,相反有些扭捏,毕竟这是求人家的事,曲傅满不敢理直气壮。 这些年曲傅满没少到大房求人,银子也没少混,几十两几百两的,虽说一次性不会要多大数目,但架不住他三天两头来哭穷。 这一次张口就是一百五十两,曲傅满也是很紧张的,生怕曲傅林拒绝。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压根连曲傅林的面儿都没见着,来见他的是曲时笙。 曲时笙坐在他对面,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样,问道:“二叔今日来,可是有事?” “怎么是笙儿你来?我兄长呢?”曲傅满明知故问道。 “二叔是来找我父亲的?”曲时笙面带担忧道:“因为堂妹去世的事,父亲最近心情不佳,公事上也出现了一点问题,今天刚刚被皇上训斥了,怕是没精神来见二叔你。” 曲傅满倒是没听说曲傅林被建琮帝训斥的事,但他也不敢细问,只说:“今日我来,是有事要求你父亲,玥儿已经没了,她若是不挨那顿家法,肯定不会这样…虽然她本身也有错在身,但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还是应该给她一个改过自新好好赔罪的机会。” 说到曲时玥,曲傅满的语气不免酸涩,神情也有些惆怅和恼怒。 “二叔,堂妹已经没了,你再拿她说事有些没必要,况且我们询问过给她治病的郎中,她的死和家法并无直接关系,是你们照顾的不周到。” 一听这话,曲傅满顿时恼怒起来,站起身指着曲时笙道:“笙儿啊,玥儿好歹叫了你十几年的堂姐,也是咱们曲家的人,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你自己的妹妹没了,你心里就一点也不难受吗!” 曲时笙神情坦然,眉目舒展,一点也没有他的突然起身感到惊慌或是害怕,回应道:“二叔,侄女称呼您为二叔,称呼她为堂妹,称呼您另一个侄女为姐姐,这里头的亲疏远近,您应该心里有数吧?” “你!我们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曲字来!” “大房和二房早就分家了,您之前说我父亲手伸的长,管的事多,非要闹分家,父亲无奈答应,怎么又成了一家人?” 曲傅满被噎的无话可说,但他想到女儿欠下的外债,只能软和了语气说:“笙儿啊,你体谅体谅二叔,今天真是有要紧事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