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
“噢,我还没来得及用。”
黛安心虚回答。
那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立刻就拆开用呢?
她暗暗想着,当然没说出口。
话语未落,小少爷就叉着腰站起来,激动地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指着黛安新换的手链,指尖颤抖着大叫。
“那个!是不是西奥多送的!”他皱着眉头嫌弃地看了一眼,“那家伙在寝室里还在种风铃草,保温灯大半夜照得人睡不着觉!”
黛安怔怔地点点头,看见好朋友的惊喜都被冲淡了。
“怎么了?这个手链的确是他送我的圣诞节礼物。我觉得挺好看,就戴上了。”
“怎么了?我送你的东西你不用,他送你的破玩意儿你立刻就戴上!”德拉科白皙的小脸气得发红,在休息室幽暗的绿光下都清晰可见,“我掐准了时间赶回学校,带的东西还没放好呢,就看见你手上的东西。噢,该死的,真是叫人无语。”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一醒来就看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黛安终于从头脑发懵的状态反应过来,愣愣地明白了这一点。
“我是因为太喜欢你的礼物了,所以才不舍得用。”她解释道,“而且西奥多送的东西很应景啊,风铃草的小花很配节日的气氛,像小铃铛一样。
“那,那假期之前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先和他说你要留校,却不告诉我?”
德拉科像一只顺毛的猫,语气缓和了许多。
黛安实话实说。
“因为自从我摔倒那晚,你就开始对我爱答不理,问什么都要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是因为我听见你喊他名字了!那天晚上!”
德拉科一想起那天的事情,怒气就无法遏制地涌上来。
他不会允许自己在珍视的人心中排不到最前面。
“也许,我是在道谢?毕竟是他把我送到医疗翼的。”
黛安无所谓地回答,她也是这么想的。
“我下次会记得随时随地都看着你的。看那家伙还怎么钻空子!”
德拉科念叨着,显露出一丝笑意。
他朝着黛安伸出手。
“那么,我们和好吧,黛安。我都放弃热气腾腾的家里,辛苦赶来地窖陪你了!”
笃定的语气不容拒绝。
可是黛安却犹豫了。回忆起那天魔药课的事情,她认为这才是两人之间的矛盾根源。
“德拉科,我很感谢你的圣诞礼物,也很感动你能来陪我。”她开口说道,“只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不该拿别人的家庭说事,对吗?这对没有父母的人来说是不小的打击。”
她的声音带了些哽咽。
“冒犯了你,我很不好意思。但我不会承认自己比不过西奥多。他就是个表面上温柔实际上冷漠到骨子里的怪人!”
德拉科也对自己的口无遮拦有所反思,但他一想到那天的最后,黛安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不如西奥多懂礼貌,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这样想,德拉科。你不该这样说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难道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维护我!”
黛安不明白德拉科为什么对西奥多那样紧咬不放,而德拉科也没法理解,作为一个马尔福,他在黛安心里居然不是第一位。
于是就这样,两个十一岁的孩子又开始了他们新一轮的争吵和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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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冰雪消融,霍格沃茨里春意盎然,万物都在逐渐复苏。黛安的小渡鸦博瑞克也正式融入到了族群之中,她终于不用硬着头皮到海格那里,听他诉说对于一只小龙的各种憧憬。
与此相反,和德拉科的冷战却仍在继续,让她整天都很头疼。
黛安发誓,她从来没有见过像小少爷这么别扭的男孩子。
自从上次她和德拉科大吵一架,两人的关系就像是陷入了冰点。起初他还会试着道歉,但都是不痛不痒,黛安看着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找理由原谅他都做不到。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又开始找各种理由变着花样地挑她的毛病,又是在魔药课上嫌弃她切不好莴苣根,又是嫌弃她变形课把甲虫变成一只纽扣时说错了魔咒。即使最终的结果都是他亲自上手替黛安解决这些事情,可他仍旧乐此不疲。
有一次飞行课,小少爷甚至在黛安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就把她弄到了扫帚上,以一种变扭的姿势揽着她在空中飞,还声称这是一对一的飞行指导。要不是霍琦夫人及时赶到,两个人差点齐齐翻下来,摔得头破血流。
更令黛安气愤和不解的是这段时间她好闺蜜好室友的反应。
很多时候,达芙妮也不来帮忙,就在一旁呼噜着芙拉,边看戏边偷笑,搞得人一头雾水。
“我怎么觉得你们俩越吵架,关系反而越紧密呢?”
圆脸姑娘不止一次在黛安耳边念叨,八卦的样子像个探头探脑的莫格拉鼠。
这天,又是命运般的周五,猫头鹰露露在一众扑棱着翅膀的小家伙里面送来了黛安的信。
信封上写着安安小甜心收。
是爷爷寄来的,黛安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只不过,这次信上的内容除了叮嘱她照顾好自己,多了一点值得注意的东西。
“梅林的袜子!挪威的驯龙基地丢了一颗龙蛋!”
黛安读着信,眉头紧蹙,惊讶地喊出声来。
德拉科听到关于龙的事情就激动地手舞足蹈,立刻凑了过来。
“是挪威脊背龙的龙蛋吗?梅林啊,那可真是极其宝贵。就连我爸爸都没法弄来呢!”
“噢,是的。”黛安摸了摸耳朵,那里被德拉科呼出的哈气弄得痒痒的,“是挪威脊背龙,爷爷提了一句,说是一个月前就意外弄丢了。”
一个月?小少爷听着,猛然想起就在昨天的草药学课堂上,他听说了格兰芬多三人组在那里嚷嚷去海格那里看小龙出生的事情。似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