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抛头露面,对外还是说苏言裳治好了太后。 “宫里憋闷。给我泡杯茶吧!”除了憋闷,还怕有人偷听她和徒弟的讲话。 她没什么可被偷听的,就怕坏了徒弟的事。 苏言裳拿了干桂花,亲手泡了她最爱的桂花茶。 虽然师父当初说只教她一样东西,但除了医,她确实还从她身上学到了许多其他东西。从前在家里学过泡茶,但师父的泡茶法明显比家里教的全,还有许多她闻所未闻的方法。 “你的事办得怎么样?” 苏言裳有些受宠若惊,师父不仅没有怪她偷偷下山,也关心起她的事,从前她从来没问过,甚至她的来历。 “还没办好,还没找到表姐的孩子。” “算命的话你也信?”当时是山下算命的老者和苏言裳说她的儿子就在京城富贵人家中。 老者摆摊算卦,只算有缘人,但却是算得很准,盛名在外。 “宁可信其有。” “切——”许芝微鄙视了苏言裳半天,但也不得不承认,老头儿的玄术还是不错的。 只有她知道,山下摆摊儿的算命老头儿就和山上那糟老头儿——她的师父是同一人。 十年前她下山后,老头儿说他太无聊,就想去山下逗人玩,于是摆起了算命摊。 逗人玩还要等有缘人,真无趣。后来竟然还上瘾了,她回去以后他还常常下山摆摊。 “这个给你。”许芝微将一个青花小瓶扔在桌几上。 “这是——” “你以为姜苟那条老狗会那么轻而易举说出真相?” “师父是说是这药的作用?” “这药当时刘赢用在老娘身上,他以为我不知道,结果还不是被老娘破解了,而且,我的更厉害。他的虽然能让人无防备回答,却不能让人忘记被问的过程,而我的,可以抹去这一段的记忆,对方说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给我了?” “要不然呢?不过只有一人份,大概也就能坚持一炷香,你看着用。”若不是原料不好找,她能做出一麻袋。 “我找到了表姐的墓。” 许芝微挑了挑眉毛:“你想开棺?” “嗯,是不是有骨头和孩子的血就行?”苏言裳知道滴血认亲,但师父似乎对其很鄙夷,但对她的方法并没有透露太多,大概是不想教她吧,如果能教,那就方便了许多。 “当然,孩子还没找到吧?得了得了,找到人再说。只有找人这件事儿?” “徒儿还——” “别徒儿徒儿的,自称我就得了——” “哦,我还对付了表姐的仇人之一。”她知道师父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但她第一次问,她忍不住就多说了些。 “你怎么对付的?杀了他们吗?” “没有,只是夺走她在乎的东西。”苏言裳将开店毁店的事告诉了许芝微。 “聪明,钝刀子割肉比痛快让她死掉更过瘾,比你师父厉害。” 苏言裳低头自我嘲笑,自己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学会。 “将来呢?我是说,将来你报仇成功了打算如何?” “充满仇恨的人不配有将来,只要报仇了,我就完成任务了。” “哎——”许芝微叹了口气,她还是没有教好徒弟啊!如此,阿言报完仇后,岂不是要成了行尸走肉?和自己差不多。 “下一个店做什么?” 如今她也只不过毁了死老太婆的一家楼记,自己开了两间店铺罢了。 “打算做酒楼。” 易老太婆也有一间酒楼,只是被她经营得很糟糕,她觉得并不需要她助力,所以她对酒楼并不十分上心,要不是葛掌柜来了,她也许不会想开酒楼。 许芝微何等聪明:“您觉得对方的酒楼很弱,激发不了你的兴趣?” 这样的动机就错了,如此,等报仇结束,这孩子,定然活不下去了。 拿什么拯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