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这是上次送你的另两册,之前的那两册年代久远,许多注解在今日看来未免古板生硬了些,所以给你拿了新的来。” 江锦惊喜地抬眼,似是不敢相信,但还是厚着脸皮将书接下了,宝贝地抱在怀里,“大人真好!不知有没有人说过您是天人下凡?” 陆荒年偏过头咳了一声。 他当官这么久,还真没见过如江锦脸皮一般厚,嘴巴如他这样会拍马屁的! 他正了正神色,“好了,说正事。” 说到正事,江锦瞬间恢复了严谨的态度,“既然大人您来了,我今日便详细地跟你讲一下,您请。” 她侧过身子,示意陆荒年先进屋子,等陆荒年进了屋子,江锦才迈步跟上。 将近花了半个时辰,江锦事无巨细地将这阵子自己的工作成果展示给陆荒年。 她在桌案前讲的口干舌燥。 后者倚在榻上,十分惬意。 一直等到结束,江锦才斗胆地问了一句陆荒年是否可以喝口茶水。 陆荒年敛着眉眼,只戴着扳指的那只手微微地轻抬。 江锦得了应允,才捧起桌上的茶水,一边啜着,一边回答陆荒年的问题。 这就又是一炷香过去了。 “如此,这阵子辛苦你了。”陆荒年道。 江锦有些意外,这位大人是这个爱说谢谢的性格吗? 这阵子的相处,让她开始怀疑起前世的那些关于陆荒年的流言。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长着一张恶臭嘴脸的奸臣,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着“不敢”。 “能为大人分忧,是学生的福分。” 就见着陆荒年嘴角翘起,那份要笑不笑的样子,还怪有美感的。 江锦心里叹了口气。 上下两辈子,陆荒年确实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就说这等面貌,谄媚起来,别说是皇上了,就是她也爱看啊! “你这能耐,去户部倒是能一展才能。” 江锦心下苦涩,还户部呢。 她现在连科考的毛都没摸到。 陆荒年像是猜到了她想什么一样,“江锦,县试将至,你我也算是师徒一场,若说是漏题,在下是万万不敢的,但敢保证说以你的能力,区区县试,问题不大。” 江锦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缺的是书吗! 她缺的明明就是肯定! 真要说,还是陆荒年会做人!不愧是未来能爬到那个位置上的男人。 这将人心抓的死死的。 “不过……” 不过什么?江锦想问但还是忍住了,忍得抓心挠肝的! “不过,你若是一如往常与我般那么莽进便悬了,一味的冒进,锋芒太盛只会招来祸患,稳中求胜才是王道,你可明白?” 江锦琢磨了下这句话,心里暗暗记下了,“多谢大人提点。” 陆荒年说这句话一定是有用的,不然不会今日才说,看来有些事她还需得再打听打听。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江锦应了声“是”。 一直到江锦离开了那间小屋,还隐隐有不真实的感觉。 她冷白的手指抠着书,偏过头,回看那映照在窗户上的剪影。 鹤骨松姿,欣长如竹。 此去经年,也不知何时再见了。 …… 翌日, 伴随着新生的到来,山居书院依旧热闹非凡。 江锦穿着新袍子和白朝意一同往外走,路过的时候不禁看了眼。 她来到这里也分明才月余。 却好似呆了半辈子一样漫长。 课堂上,邹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抓她的小辫子。 尤喜她急得答不出问题的模样。 可惜,这次江锦可不会让这老魔头如愿! “江锦,你要收敛着些,锋芒太盛未免是好事,要知成绩与阅卷人的喜好也很是挂钩的,你可明白?” “白朝意,你虽沉稳,但还要灵活地转换下思维,不要将自己困在一处,跳脱些也无伤大雅。” 最后邹先生像是不成器那样叹了口气,“你说说,你俩要是中和一下该多好。” 江锦与白朝意对视了一眼。 若是中和一下,二人也未必会有如今的感情。 不过和邹先生的话也给江锦提了个醒,她该去考虑一下阅卷人的喜好了。 奉承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可不叫投机取巧! 明明就是顺势而为! “还有将离啊,他们俩走了,你的功课也不能落下,但还要以身体为重。” 宋将离应着“是”,而后笑眯眯地看向一旁的两人。 今日邹先生的课很短。 一个上午的时间,主要讲的便是此次季考出的题目,又对即将参加县试的几人提点了一番。 临下学,还嘱咐学子们别忘参加下午的讲会。 学子们应“是”,将邹先生恭送走后,课堂里响起了阵阵讨论的声音。 “听说这次是宋先生当会长!” “书院好久没有这种活动了!我们快些去占个位置!” “参加的人不仅有我们的讲师,听说还有其他几个书院的讲师和几位官员来!” “太兴奋了!” 江锦,白朝意和宋将离三人也很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