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运,秦笙落在了一片荒草上,她费力的从荒草上爬起来,胃里腾起一阵难受,蹲在地上呕吐着。
野外的新鲜空气让她好了很多,喘息之际,她听到了一阵稀碎的脚步声。
下车后,霍聿城沿着车后寻找秦笙的足迹,愈走愈远,也没看到她的身影。
秦笙惶惶不安,如果被他抓到,岂不是还要乖乖跟着他。
她往林中走去,她的速度不及男人,脚步声越来越近,万分惊慌,目光不自觉的看向草丛中的一块大石头。她慢慢走过去,蹲在石头的前面。
霍聿城远远看见秦笙蹲在地上瘦小的背影,还以为她受了伤,踱步过去,“你胆子可真大!”
他怜惜地俯下身想要把她扶起来的时候,秦笙直接握住了那块石头毫不犹豫地回身打去。
霍聿城没料到她会突然袭击他,短暂的失神后,他眼冒金星,额头一阵刺痛,有些站立不稳。
“你!”
他摸了摸额头,一股鲜血流淌了出来。顷刻间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秦笙有些害怕,后退了几步,扔掉石头,转身离开,她提着裙子,长发飞扬,就像林间跳跃的小鹿。
秦笙惊慌地环顾四周,她的脑海里浮现荒郊野岭,这里她并不认识,公路上一定有车通过,她朝着公路跑去。跑了一段路,她感觉膝盖一阵火辣辣的,动一动就是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膝盖上溢出了血,周围都是淤青,肯定是刚刚跳车剐蹭到了。
霍聿城扶着一旁的大树,他还是有晕眩的感觉,意式也有些模糊,他奋力的眨了眨眼睛,却只能看到一个影子越来越小最后不见了。
秦笙一瘸一拐,好不容易走到公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几乎没有,沿着公路走了一段路也没见什么车。
这是什么地方,鸟不拉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在她一筹莫展之际,远远便看到一辆卡车朝这个方向驶来。秦笙兴奋的挥手示意,希望司机能停车把她带出这个鬼地方。
卡车越来越近,她刚想伸手去拦车,一个巨大的力量把她拉到草丛里。
一双大手捂住她的嘴,她奋力挣扎,只听背后传来,“再动下去,我可不敢保证发生什么了。”
没想到,霍聿城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打到头还能这么快恢复。
卡车很快呼啸而过,望着远去的卡车,秦笙向后用力踩了一下来人的脚,男人吃痛放手,脱离禁锢后,她踉踉跄跄地向树林深处疾步走去。
还没等她走出两步,她身形一晃,脚下一空,整个人猝不及防被他扛在肩上。
“喂!”
她被他紧紧攥着,头朝下,异常的难受,失控的感觉前所未有。
他要干什么!
“放我下来!”
霍聿城明显不耐烦起来,不耐烦地朝她吼:“别吵!”
秦笙拼命挣扎着,他的手握在她纤细的腰身上,紧紧箍住,根本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他轻松地扛着她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行动矫健有力,不到片刻,轻而易举地扛着她又回到了跑车里。
霍聿城发动车,车轮滚滚向前驶去,为了防止她又跳车,他直接把车门锁上。
车里又是一片寂静。
他要把她带到哪去?
车门都被锁死,她只能乖乖的呆在车上。
“你要带我要去哪?”秦笙选择主动开口。
霍聿城摸了摸额头上已经干涸的伤口,他的薄唇微微勾出一抹冷艳的笑意,可笑不达眼底,“你猜。”
算了,再问他也不会说的。
没多久,车停在了一家三层的白色洋房门口,洋房上挂着一个镂空十字架,上面写着:“晴天私立医院”。
看上去就很特别,门口挂着一对一米高的用玫瑰制成的大红心。
下了车,秦笙不自在的打量了面前的白色洋房,确定这里是医院吗?她有一丝疑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他居然会到这种地方来,反正只要不去他家就好了。
霍聿城察觉到她的目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抬腿进店。
秦笙跟着走进,可能是到了中午,医院里没什么人。
只见,霍聿城向着一个中年男人打招呼,看来两个人很熟悉。
“阿城!好久不见。你的头怎么了?”那男人原本坐在桌子旁看包着粉红色书皮的小书,秦笙随意瞟了一眼书名,《恋爱物语》。
“……”这个年纪还看这个书。
“顾叔,我没事,麻烦您替她包扎一下,她的膝盖受伤了。”
中年男人抬起头,头发用发蜡喷的一丝不苟,做出了时下最流行的造型,一双细长的眼睛,鼻梁高挺,中等偏上的长相。
最最离谱的是他的眉毛染成了粉红色,太有个性了。
这时,顾容才注意到秦笙膝盖上的伤口,“阿城,你把她带到最里面的那间病房去,我准备一下。”
霍聿城带着秦笙走向最里面的病房,他推开病房门罕见的停住脚步。秦笙从他背后探出头,也愣在原地。
“这,这是什么地方?”这年头还有这种装修吗?这确定是病房吗……
不大不小的房间里,中间放着一张巨大的红色心形大床,墙上贴满了爱心和红色的画板,对着床的那面墙还挂着一台彩电。
两人愣神的功夫,顾容已经准备好工具,“你们怎么不进去?”
霍聿城短暂的沉默后,拽着秦笙的手走进房间。
他的手很暖,并不是裴云洲那种葱白秀气的手,他的手上有些粗粗的小茧,细细地摩擦着她的手。
“顾叔,这病房?”不是黑色的吗,刚刚他的记忆也有片刻的错乱,怀疑记错地方了。
霍聿城的脸部线条僵硬得像座雕像。
“喔,你说这个啊,阿城你看是不是很温馨,之前都是死气沉沉的,哈哈哈……”
“……”
秦笙被霍聿城按在病床上坐好,左右打量房间,整个房间都是红色的基调,几乎入眼的都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