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掉一块皮，留的血也不多。
梁晚柳借碘伏清理了伤口，把右边校裤卷到膝盖，像个没事人似的加入拖地队伍。
黄瑶窈关心则乱。
“不是吧不是吧？姐你这是离不开我啊，离开我连路都不会走了！”
梁晚柳故作嫌弃，“走开走开。”
“你的腿，怎么青了这么多？”
她这才注意到胫骨正对着的地方显现出一大片青紫。
“不会骨头裂开了吧？6你不会骨折了吧？我可怜的两万六。”
“别咒我，应该就是淤青，我有经验。”
黄瑶窈问：“那你今天还去剧院啊？”
梁晚柳刚好放好拖把，勾住她的肩膀，“今天要练的不多，明天要是有缓解就去排练了。”
两人讲话声音也不大，起码在周遭嘈杂的环境里只是普通音量。
孟青柏半趴在课桌上刷奥赛题，浅瞟了一眼黄瑶窈扶着好友，极小心地踮着脚，没趣地移开眼睛。
周六只上上午五节课和晚自习。
早上两节数学课。
戴老师两鬓斑白，他今年62岁，是快退休的年龄了。
19级这一批，大概是他带的最后一届。
梁晚柳每一次都中招，这一次也不例外。
老师讲到几何大题，猝不及防点中她上去写。
感谢熬夜，梁晚柳好歹憋出个常规解法，规规整整板书上去，却在最后一步被打断了了。
“哎，算错了，再算一次，从第五步开始重算。”
龚涛在后面小声提醒，被老师抓上来用另一种解法。
老师点头放人，梁晚柳如蒙大赦，风一样跑回座位。
那头孟青柏被叫上去，黄瑶窈安慰她：“我们班数学本来就不好，他的方法我反正看不懂，还不如你的有用。”
梁晚柳回抱住她的手臂，“不可否认人数学就是厉害，比不过也不像比。”
后两节节是自习课。
第四节课开完会，文艺委员满脸激动。
她走进教室敲桌子，“喂喂喂？记不记得去年就开始传的？我们学校一百一十一周年校庆。”
“哦——”
“真有啊？好耶好耶。”
“我们都能去看？”
“咳咳，是的，刚刚开会就是说这个事。我们都能参加。”
“国庆假期结束之后就是校庆，到时候在智行广场举行。现在已经确定了六个节目，然后要在三个年级里选十个节目出来！大家积极报名啊，校长说，争取一个班出一个，然后公平选拔。”
2班人都无心自习了。不一会整层楼的班都开始嗡嗡作响，班主任不得不上来主持秩序。
“老师，我们班出什么节目啊？”
“3班有宫湘弹钢琴，1班有叶玉婷弹古筝……感觉就咱班没什么才艺。”
“孟婉雪不是会跳舞嘛？”
沈棚：“这个节目，是咱们班要一起出的，不是某一个人的舞台，展现的各个班级的美丽。据我所知，3班的节目是大合唱，宫湘也只是伴奏。而且1个年级29个班，3个年级就是87个班，要选10个节目出来，竞争还是蛮大的。”
“那我们直接放弃吧，我们都没时间。”
沈棚：“怎么能说这话？虽然1到7班从来就不积极，但该有的咱还是得有，而且百年校庆是会请团队拍纪录片的，还有记录影集，都希望可以留下自己的痕迹吧？”
虽然这么说，但一中的学习压力实在大，各科老师都在疯狂拉进度，争取提前一个月开始一轮复习。
学生们喜欢活动也只是喜欢放松。占用课上时间没关系，如果要花费自己刷题补习的时间去参加，多数人看来，那还不如不搞。
沈棚点孟婉雪的名，孟婉雪说她更倾向于和外班的姐妹一起出一个节目。
沈棚点头：“联合节目也行，但是不能算班级节目。”
班主任正把动员的任务交给班长和文艺委员。
班长张子豪直接开口：“老师——我觉得梁晚柳可以上，我在剧院看过她的音乐剧，她是主演的那种。”
黄瑶窈皱眉，和她咬耳朵：“不是，这都什么事啊？都不愿意就推给你是吧，音乐剧又不是一个人能跳的！张子豪sb就是看不得你！”
梁晚柳抬眼望过去，没错过张子豪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个男的，好像一直在针对自己——有必要吗？
沈棚已经看过来了，“你还会演音乐剧？看不出来啊。”
一中的校服宽大，一年四季都是长裤，遮住了她练出来的肌肉线条。学业繁重，好成绩不是天生的，要更多时间的投入，单剧院已经让她忙不过来，她实在没时间去展示自己。
梁宜强烈反对她继续上台，她只能每周偷摸练习。上次唯一一次在剧院表演，被妈妈臭骂了一顿。
“我不太行，就是个半吊子。”
梁晚柳正攻克函数f（x），头都没抬，笔下算着实数t的值。
“没有，我妈说你跳得特别好，又会叫又会跳，上蹿下跳的……”
“哈哈，你说谁猴呢？”龚涛起哄。
班里响起哄笑声。
黄瑶窈自觉被冒犯了，紧紧握着她小6的手，“你什么意思？”
“啊，”龚涛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我怎么了？张子豪说的就像猴啊”
“你！我去你大爷，大煞笔！”
“好了好了——”沈棚打圆场，“别因为这事吵起来，这样吧，还是张子豪你和张乐乐你们俩负责，班长和文娱委员，还有各科代表都起个带头作用。”
张子豪不依不饶：“老师，我还是觉得可以梁晚柳带头，选几个会跳舞唱歌的，随便排一下，演个音乐剧算了，毕竟能者多劳，你说是吧，小6？”
梁晚柳左手按住黄瑶窈，右手写完“t=2/3”，开口。
“张子豪，你有本事自己能者多劳。校庆你不敢上，毕竟隆重嘛，不过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