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好吗!”
她崩溃地甩门反锁,靠在墙上,解锁手机给郝俊打语音电话。
校庆当天,被化妆师按在椅子里捣鼓捣鼓的黄瑶窈瞅见梁晚柳,和她说有几个人的服装道具在教室,她跑回去拿。
各班人马已经搬着板凳在广场排排坐了,校领导和返校人士还没入场,一切有条不紊地运行。
梁晚柳逆着人群,转过两栋教学楼的转角,碰到孟青柏。男生愣了一下,绯红飘忽忽爬上面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气息都重了下。
“去干嘛?”
“有人服装丢教室了。”
“要帮忙……”
“不要,再见。”
梁晚柳伸手比叉,显露出正事明显比他重要的冷酷模样,留孟青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教室空无一人,她在每人课桌下找到东西,离开时又和孟婉雪打了个照面。
这对姐妹的交情仅限于路上遇见,互相点个头,这次孟婉雪却叫住了她。
“有事?”梁晚柳很急,还喘着气,只能刹住车问她。
孟婉雪嗫嚅两声, “我当你是妹妹才跟你说的啊,” 她豁出去一样,“放假那天教室里,我都看到了……就是,你不要和那个转学的,走太近了。”
“嗯?”
“我没什么印象,但是你应该见过吧?我们都在美国的时候,他们那些人和你爸妈应该是认识的……总之你也是普通人,不安全,以后要走的路不一样。”
梁晚柳当然明白表姐什么意思,并且可以看出孟婉雪是出于真心。但长大后未知的路和现在相比还太过遥远,她更愿意专注当下不谈未来,枯燥的生活需要调剂。
情窦初开的人,正常萌动的感情,如果不是学业繁重,她还没有足够信心能否在谈情的同时稳定成绩,意识到男生的情感触角在空中挥呀挥之后,她早把人搞到手了。
“我知道了,谢谢。”
思及此,梁晚柳微笑道谢。
*
门被砸得哐哐响,梁晚柳转醒,意识尚还迷糊,来人已经拿钥匙开了门,急吼吼地拉住她的胳膊。
“你还在睡啊?陈风杨都要出国了!”
她半梦半醒揉把脸,策划流程还盘旋在脑子里。
“不是——你不急啊,他要走了啊,喂喂喂你清醒点。”
“我好清醒的。”
梁晚柳神情疲惫,她连轴转了三天,刚刚睡下两小时就被拉起来,根本没时间伤春悲秋,一段过去的感情,重要性远低于眼下的正事。
陈风杨毫无预兆地提分手,当时她正犹豫是暑假和他出去玩还是报名新的赛事,顿时醍醐灌顶:她从前……会因为除了必要的维系之外的事情,耽误在专业上深耕的机会吗?
答案是否定。
陈风杨下唇曲线柔和,看起来灰粉、柔和,气色很足,总是比她的来得红润。两片嘴唇一碰,一副残忍的孩童样,轻而易举踩碎了熟透的果子。
她和他彼此太过熟悉,以至于光看下半张脸,只见过那些光怎样划过那些线条,她就清楚他经过深思熟虑。
但那是极其个人化的“深思熟虑”,并非两人习惯的交流性。
一场地裂毫无预兆,袭击了安稳的生活。
梁晚柳忽视了在此之前两人已经长达一个半月各自忙碌,对早该预见的道路相左视而不见。
无论是被影响规划,还是觉察听到分手时脑海中一瞬间划过的自我质疑,她都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她和陈风杨说,也和自己说:“智障。”
“梁晚柳!他连理由都没给!”
黄瑶窈忍无可忍,“你是不是吸渣?一个孟青柏一个他——我,我,我杀了他呜呜呜呜……”
梁晚柳忍俊不禁,“我都没哭你就哭了?”
“我不就是哭你不哭嘛!平常挺强势一个人怎么就在感情上软软的呢?”
“哪里软了?当时我手上端着电脑,直接砸过去,他头都流血了,下午我就搬走了,那些值钱的旅游纪念品我顺走挂咸鱼,到账五千多……”
“……哇!不愧是我的两万六啊啊啊啊好爽,还有什么,你肯定不只做这么多吧?”
梁晚柳一一细数:“让我想想。问了几遍都问不出理由,我肯定生气啊,就把他衣服全丢了,床也掀了,床底的灰扫出来,整个卧室都很脏,工作间也一团乱,一起买的东西很多带不走的,都砸了,不过我不敢动他自己买的,我怕他告我损害他财产。”
她突然停顿,“啧,越说感觉我越像脑子有问题,但爽是真的。”
黄瑶窈满脸激动,“就要有病,就要当泼猴,宝宝你干得好,等等!万一他不打扫就搬走怎么办?”
“房屋水电我A但签租房合同的是他。”
梁晚柳回忆120平方米最后的惨状,“而且没有污渍,只是很杂乱。要是我搞完手上的事他还在学校里晃,我看见就上去打一顿。”
卡在期限了上报名,她带队,必须在半个月里做出第一版进国赛,两个月后代表P大杀入国际决赛。
大四伊始要请三月长假,线上上课,跟着方亮方琼搞国际巡演。
“这什么?”黄瑶窈眼尖,瞥见了她桌子上的资料。
“哦,留学的文书,高二就和你说了啊我记得。”
“你不会是要追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