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在抚仙镇的地位不容撼动,如今那里已不安全。”余飞景眸中映着阳光,“这里是我的地盘,所有余家安插的奸细都被我收买的收买,处理的处理了。”
“证据呢?”冯凭满脸不可置信,丰圆的身躯仍在发抖。
“若有证据我早告发了,不过我猜测可能是太子同南诏国做了什么交易。”余飞景缓步走回阴影之中,方才的慨然也随阳光一同褪去,神色也添上几分阴郁。
“所以那日在石窟寺前的尸体——”参军恍然大悟。
“你们有所不知,烽火营的前身就是逸州城外天连山里的山匪,几年前他们一部分投奔夏家军,一部分留在原处。几年前冯大人四处围剿江湖人士时,山里的山匪便已经被您清剿得差不多了。”余飞景语气尽是不屑,“其他的,前日也被我们一网打尽。”
“难怪明明我们已提前让冯大人来接应了,却久不见人。”杜雪衣豁然开朗。
那日青提找上他们之后,杜雪衣当夜便去找冯大人,让其一路暗中护送,故而四人才大胆上路。这也是后来在洞中,余玄度听闻洞外有两阵营交战后,众人都松了口气。
“冯大人那时被我让人先引开了。”余飞景眉毛一扬,“我们助周恒将烽火营残党诛杀后,周恒被我说服,前去拦住姗姗来迟的想要同我们拼命的冯大人。我本意是让他劝住冯大人,没曾想......”
“周恒,你当时居然信他?”杜雪衣问道。
站在众人身后、至始至终从未开口的周恒被杜雪衣一提,八字眉当即露出疑惑神色,他着实想不通,前日才信誓旦旦说无条件相信余公子的玉小姐,现今竟然在责问他为何相信余公子:“那时青提姑娘带人前来帮忙,我们将贼人尽数杀光后余公子就来了,听到余公子一番言语,又想到玉小姐和林寨主对余公子的绝对信任,我觉得颇有道理,便欣然应允。如今一想,那时贼人见到余公子就立即停手,应该是以为是自家人。”
周恒说得有条有理,杜雪衣当场被噎住了。
看来长得跟余玄度一样,还是有点用处的,杜雪衣不禁感叹孪生兄弟着实麻烦,但凡余飞景不是我方阵营,后果便将不堪设想。
正想着,杜雪衣忽见余飞景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这少年确实怪好看的,但他和余玄度还是有诸多不同,只一眼杜雪衣便能将二人完全区分开来。
“冯刺史啊,您勤政爱民、公正无私、才能出众,就是太过谨慎多疑,我的计划差点就付之一炬了。”余飞景皮笑肉不笑道。
余飞景煞费苦心重振银刀门逸州分舵,还费尽心机将众人带到逸州,眼看已将烽火营残党悉数引出,谁知道冯凭横插一脚,险些毁了大事。杜雪衣不禁想,若换成自己,估摸着早跟他拼了,她瞬间理解余飞景方才出门前那神色。
冯凭逐渐平静下来:“那你之后作何打算?”
“回余家,夺权。”
余飞景向冯凭和参军行了一礼:“谋反一事虽未能确定,但还望冯刺史到京城能多多留意,如有风吹草动记得提醒圣上。还有参军大人应是仍留在逸州吧,为了边境安宁,我们可以谈一谈合作。”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狗咬狗?如今京都巨变,你做出这些没准只是想要夺权?”参军质疑道,冯凭也是一抬眼。
“不会。”在一旁安静许久的夏田蓦地出言打断,每一字都说得铿锵有力,“若他只想夺权,如今坏了太子的计划,又动了太子在南境的眼线,你觉得太子党还会留着他做余家的当家人吗?因此,不管怎么说,他和现在的余家、太子都已对立。”
此事道理虽浅,但多疑之人难免一叶障目,夏田的身份决定了他一定是站在正义的一边,荒院内一时又陷入了沉寂。
杜雪衣抱着手打量着这个小鬼头,心中生起疑惑,难道听说书也能学到这个?
***
一路无话,待回到之前众人所住的余飞景的宅院——如今已改叫“升平当铺”的金铃当铺旧址门口,夏田小跑着来到余飞景面前,圆眼中露出探究神色:“你不是余大哥吧?”
夏橙、周恒听完一惊,脚步皆是一顿。
见青提一脸一沉,余飞景脸色骤然微变,杜雪衣一步踏上前将夏田护在身后,朝余飞景道:“你别乱来啊。”
“玉山,你还是不信我。”余飞景摇摇头,笑得无奈,低头理了理有一条褶皱的衣领。
这人居然倒打一耙,杜雪衣冷笑道:“说我呢?我让你别出来,你不是说‘好’了吗?”
“这怎么回事?”夏橙拉住杜雪衣的手问道。
余飞景不顾青提眼神阻拦,朝杜雪衣颔首示意但说无妨。杜雪衣本不想让夏家姐弟趟得太深,有些举棋不定,但见余飞景此番动作重重叹了口气,将余飞景和余玄度的事情悉数同众人说了。
杜雪衣一直从外院讲到正厅,涉世未深的夏橙和夏田听完眼睛都直了,拉着杜雪衣问这问那,甚至还开始丰富起剧情来,方向也逐渐偏离,后来夏田竟还拉着她的手问道究竟是谁跟和她有婚约。
杜雪衣被吵得头大,索性扔下兴奋不已的姐弟二人走出房间,来到檐下。
此时已是午后,不知余玄度醒了没有,杜雪衣正想找余飞景。
忽闻身后有人踩着落叶发出沙沙地响声,余光瞥见一熟悉身影,杜雪衣当即转身。
“玉山,你叫我飞景吧。”余飞景从柱后转出,大概是在门外听了许久她讲故事时一口一个“余玄度”、“余飞景”后颇有所感。
杜雪衣神色有些黯然,含糊答道:“好。”
“很久没人叫我的名字......”余飞景小声道。
杜雪衣此时心境当然没注意到他那几不可闻的自言自语,她三两步跨到余飞景面前,拍拍他的瘦弱的肩膀,语气中满含着抑制不住的心焦:“飞景,快带我去......”
一阵秋风起,漫天尽是落叶,迎风而望,隔着满院秋色,杜雪衣蓦地见到院门处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少年,美如英。
“余玄度!你......”杜雪衣双眸一亮,登时撇下身旁的余飞景冲进院中。
迈了几步,杜雪衣脑中却俶尔响起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