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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1 / 2)

“所以这么多年,余家囚禁你爹和余玄度,以此来让你替他们做事?”杜雪衣站在厅堂正中,难以置信道。不只是她,原本正兴冲冲地讨论余家兄弟的夏家姐弟和一言不发的周恒此时脸上俱都露出惊讶之色。

“是。”余飞景低眸,淡淡道,“之前说的那场大火,也出自我伯父余秉时的手笔,就是想让我们兄弟俩葬身火海。哥,你不会也忘了吧?”

靠自己的推测和方才余飞景的解释,余玄度已大概知晓事情的来龙去,但此时余飞景又说起陈年往事,余玄度又陷入迷茫之中。

“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余飞景苦笑,疯了快十载的哥哥,一朝恢复理智,竟是什么都记不得了,“余家每代都会有一对双生子,而这对双生子的武学天赋必定是这代人中最佳的,因此余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家主必是双生子之中的一个。所以余秉时才出此下策,若非这些年,他念在我比他那两个废物儿子有用,早就尸骨无存了。”

“哥,你和玉山成亲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余飞景终是问出在心中积压已久的疑问。

众人目光齐齐注视下,余玄度眉头紧皱:“当时我隐隐感觉要淹死于水中,却动弹不得。千钧一发之时,我察觉到有人将我拉上岸,醒来时发现那正是林姑娘。”

林姑娘???

杜雪衣莫名火起,手中紧紧捏着桌上的瓷杯,拉上岸?说得倒是轻巧。

“所以,余飞景公子,接下来您怎么打算?”沉默许久的周恒问道。

“哥在林家寨的闹得这一出,早晚传到余秉时的耳朵里。”余飞景擎起手中白瓷杯,冷哼一声,那股邪气登时归位,“你们已经安全了,但我爹还在他们手里。如今此间事了,我明日就动身回抚仙镇,将这一家子全给端了。”

言罢,只见余飞景嘴角一扯,眼神中露出癫狂之色,似是下一刻便要发疯。

见这神色,夏橙不自知地往身旁的夏田处挪了挪。

杜雪衣联想到上次提及余玄度时,余飞景狂笑不止的举动,看来这人一提到他的软肋——余玄度和他爹时,便会陷入癫狂。多年隐忍之下,人总免不得变得偏激,但疯狂并不能解决问题。

杜雪衣放下手中瓷杯,眼神凝重夹带着警告,朝余飞景道:“那你要怎么夺权?”

余飞景的理智似是被杜雪衣唤醒,方才的失控已不复存在,他理了理衣襟:“你们安心留在此处,我同参军说好了,他和我的人定会护你们周全。”

“飞景,就你一人,能有多少胜算?”杜雪衣冷笑。

余飞景头也不抬,悠然抿了口茶:“你们只会拖累我。”

“你有多少人?胜算多少?你赌得起吗?”杜雪衣不甘示弱,“有了我们,你还能请得动林家寨和夏老将军。”

余飞景这才抬眼,古铜色的双眸似想将眼前这“嚣张”的女子看穿,杜雪衣也毫不避讳,少男少女本天真无邪的五官,此刻却形成剑拔弩张之势。

对峙了片刻,杜雪衣终是退一了步:“夏田和余玄度留下。”

“我要去!”夏田气呼呼站起,“我可是要继承夏家军的,这等小事我责无旁贷!”

杜雪衣来不及驳回,阴恻恻注视自己许久的余玄度冷笑一声,语气中极尽嘲讽:“林姑娘这想插手我们的家事,还不让我这个当事人参与了?”

余玄度昨晚被余飞景换上一身华丽贵气的白色衣袍,颇有些纨绔的气质,杜雪衣越看越不顺眼,她没好气道:“你和飞景长得一模一样,他学你学的可厉害了。你有伤在身就安心呆在这,林未期那边......”

“其他人不一定,但林未期一定认得出。”余玄度粗暴截了杜雪衣的话头,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最后众人终于合力说服余飞景,决定一同回抚仙镇助他夺回余家掌门之权。

***

黄昏时分,升平当铺内的厨房上空炊烟袅袅,黑衣少年从门外探出脑袋,满脸邪气地朝灶台上熟练摆弄佐料的紫衣女子道:“玉山哪,听青提说你要做一桌子菜给我们,我还不信。没想道竟是真的,堂堂林家寨小姐居然会做饭?”

“我怎么能同锦衣玉食的余公子相比?明天要回去干大事,我这不得先犒劳一下大伙儿,就当提前庆功了。”杜雪衣一手端起一盘刚出锅的辣子鸡,一手拿着筷子,灿烂笑容中难掩狡黠,“飞景,来尝尝我的手艺。”

自己尝不出来,只能让这小子来了。

余飞景优雅地尝了一小口,却不料刚入口便咳得面红耳赤,素日高贵的气质荡然无存。

笑得人仰马翻的杜雪衣在水缸里舀了瓢水,递给狼狈不堪的余飞景:“你这么没用啊。”

余飞景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杜雪衣边继续忙活边随口问道:“余玄度呢?”

“每次见我就只会问‘余玄度在哪’,还未成婚就如此,以后可得了。”余飞景揶揄道,脸上还红得发烫,忽见杜雪衣面露“凶”色,想起方才的辣菜,赶忙边退后边找补,“好好好,我说我说,他在看我画的余府地图呢。真是奇怪,小时候我们都只是学个皮毛,他现在倒还比我更了解机关和阵法。”

“死后复生的事都有,一出生就天赋异禀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又何况这种傻子突然变成聪明人的。”杜雪衣觉得自己如今已能坦然接受一切离奇之事了。

“玉山说得有理......哎!”面色刚恢复正常的余飞景又失声道。

“怎么了?”顺着余飞景的目光,杜雪衣看到了溅到自己手背的油,松了口气,“无妨,我还以为怎么了。”

看着杜雪衣跟没事人一样,余飞景惊诧之余倒也不敢上前查看,他皱了皱眉:“真没事?”

“放心,小事。”杜雪衣边说着边顺手用衣袖将油擦去。

真麻烦,竟是烫出了个水泡。

“难怪你信誓旦旦说晚饭包在你身上,原来是在做饭方面身经百战啊。”恢复往日悠然神色的余飞景,眼睛仍盯着杜雪衣手背上的水泡不放。

杜雪衣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问出藏了许久的疑问:“对了,你怎么就成了银刀门逸州分舵的舵主?”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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