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盛趁我们不备倒打一耙,我们也不至于如此。”杜雪衣恶狠狠道。
“真的是瞎了眼了,这么多年来我竟是从未发觉。”织锦闻言亦是怒火中烧,“照你这么说,映月短刀定是落在那日围攻你的人手上 要想挑起江湖纷争,这两把刀足矣。于是他们就将短刀通过秋派的人带来,挑起银刀门内乱;另一把又‘偶然’被向来与银刀门不和的钱老所得,这样背后那人便可毫不费力就坐收渔翁之利。对了,前几日欧阳鹏去烟州抢了把假的长刀回来,好像也闹出了不小动静。”
“的确,而且此人的手还伸到了剑南道,应该是蓄谋已久,似是要引起整个朝局和江湖的动荡。”杜雪衣将抚仙镇余家意图联合烽火营谋反之事、清泓观内夺刀的详情,同织锦大致说了一遍。
织锦听得惊心动魄,但也有些诧异:“你们是说太子?但是想想,你和李征鸿作为兖王的羽翼倒台了,首当其冲的得益者便是他,那又何苦策划这一出?恐怕另有其人也不一定。”
“但余家那边又证据确凿,确实是令人想不通啊。”杜雪衣一个头两个大,心想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再说,“那短刀现在在何处?”
只听织锦冷笑道:“沙狼和欧阳鹏自以为得到了映月短刀便能自然而然取得这门主之位,想以此来威慑不服之人。这不前几日沙狼抢占了百花台,还当众重伤了白主事贺别,这才激怒了红主事贺来和伍坊主,两边才彻底翻脸。但他们定没料到短刀早已被我偷梁换柱,而欧阳鹏盗来的又是把假的长刀,如今长刀短刀皆不在他们手中。”
杜雪衣笑道:“不愧是你。”
“于是今日,贺来和伍坊主执意要大张旗鼓攻打百花台,我和宜阳劝不动,只能跟着他们一起。于是就有了你看到的这场面。”织锦指着腹部的伤处苦笑道。
“那我舅舅呢?”杜雪衣问道。
“还在沙狼手上,谅他们也不敢对你舅舅动手。”
“门里那几个家伙我来治他们,得赶紧把这些不争气的摆平。”杜雪衣沉吟片刻,感到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揉了揉太阳穴道,“现在整个江湖虎视眈眈,还不知道背后之人会不会从中作梗,麻烦得紧啊。”
“雪衣,你倒是变了挺多。”织锦注视着正冥思苦想的杜雪衣,笑道,“之前你都会说,直接揍一顿就都听话了。”
“没办法,也要我能揍人啊。”杜雪衣一脸绝望。
门外忽的一阵声响,一个人影闪过,房中二人登时转头。
“早听到你在门外了,进来吧。”织锦朗声说道。
杜雪衣上前将门打开,见夏橙双眸睁得滚圆立在门口,语无伦次道:“你——玉山姐,你——”
“进来吧,我让她别管你的。”杜雪衣将门关好,挽着夏橙的手来到织锦身旁坐下,笑道,“既然偷听都做不好,那就坐在这一起听吧。”
“门主方才说让你听到也无妨,想必应该是个可信之人。”织锦笑着上下将夏橙打量了一番。
杜雪衣介绍二人身份时,夏橙却只是紧紧盯着她。待得杜雪衣介绍完毕,她终是嗫喏着问道:“那你呢?”
杜雪衣闻言坐直了身子,扬眉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乃前银刀门门主,杜雪衣。”
夏橙还在怔愣,杜雪衣也不理睬,毫不避讳朝织锦道:“外头那人是京城银刀门分舵二把手柯为和,此人可信。”
“那不妨邀他们一起来听故事?”织锦笑道。
“正有此意。”
***
柯为和与邓宜阳听完之后,下巴都快惊掉了。柯为和倒还早有心理准备,知晓杜雪衣并非普通人,但向来憨直的邓宜阳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甚至怀疑织锦挟持了,眼中露出危险之色。
“老弟,我早上才去了你的‘宜人堂’,没成想被你那群精锐手下当成贼关在铁笼里。”杜雪衣随口道,“幸好我知道你的脾性——不跟不会武功之人动手,这才躲过一劫。”
“门主——真的是你!”邓宜阳一时间眼中众多情绪交织,又是悔恨又是兴奋,哽咽道,“你——你终于回来了!”
“为和兄,方才还要多谢你仗义相救,不然我可就真的被贺来给阴死了。”杜雪衣转身朝柯为和抱了一拳。
“哪里的话,想想之前受过门主的恩惠还未还呢。”柯为和笑着还以一礼,随后将贴于脸上的伪装尽数撕去,五柳长髯登时又重见天日。
见杜雪衣一脸疑惑,他解释道:“几年前门主去我那霁云楼亲自下厨,结果那里一夜之间成了京城最有名的食肆。只可惜后来空有其名喽!”
“还不是因为征鸿......”杜雪衣说一半,忽得神色一暗。
织锦赶紧道:“雪衣,你适才说有办法重新统一银刀门?”
“对付他们还不简单,贺来他们此时正在何处?”杜雪衣架起腿,气势全开。
“方才我遣人打听过了,应是退到怀夏坊伍坊主那。”邓宜阳回道。
“云姐?”杜雪衣思索了片刻,而后说道,“待我写几封信,将这帮迂腐之辈敲打一顿,再一同去百花台解决秋派那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