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措时,却遇上了同来请吴老出山的玄衫。于是银刀和玄衫相互配合,助吴义安金蝉脱壳,并暗中来到淮州。而吴老最终也不负众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第四层是佛、道两家,虽然吴义安请来了,但吴中友乃吴义安之子,只他一人仍恐难服众,若能得此两家的支持,众人自是无话可说。然而这两家向来不问世事,最是难请,道门已落寞多年,找不到传人代表,代表佛门的禅明寺向来明哲保身,而以这一代的两位方丈同渡、同情最是如此,更别提让其当众表明立场。
正当织锦为此头疼不已时,她看到了杜雪衣养伤时寄来的信,信中谈及如如道人的往事,这让织锦茅塞顿开。她当机立断让派人对禅明寺施压,并暗中透露可让如如道人与其弟子怀无代替,与此同时,余玄度也以需要更多的德高望重的门派参加,暗示钱老向禅明寺施压。而在离开清泓观时,柯为和更是反复在如如道人面前提及武林大会即将云集许多武林高手、还有比武之事,更是让如如道人心动。
而结果也诚如织锦所料,钱老以为唯一可能阻止他的吴义安不可能赶到,因此也毫无顾忌地为所欲为,在吴中友和钱斌比武时发威,却被一股不知从哪来的巨大力量破解。他一开始以为是吴老,其实却是如如道人。那时吴老确实已经来了,只不过被如如道人抢了先。
“还有个问题,”杜雪衣听完之后,觉得还是不够严谨,“为何你们算准了钱老不会亲自出马?”
“所以织锦一开始才要抢着派出吴中友,钱老才不好拉下面子自己出马。”余玄度笑道,“再说你能想象钱老对上吴中友的场面吗?”
“可别想了,帮他那一场差点把我和贺喜累死。”杜雪衣连连摆手埋怨着,一回想起吴中友对上钱斌此时还心有余悸。
柯为和笑道:“钱老肯定也想自己出手,但所有门派都觉得没有胜算,因而都派年轻一代上去历练,而他又十分自负,自知钱斌绝不可能输,而徒儿得到盟主,自己在背后操纵这个傀儡,还不会丢了面子,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而且就算钱斌真的输给谁,自己还可以肆无忌惮地帮他取得胜利。”杜雪衣虽是冷笑着,却仍为这庞大又天衣无缝的计策拍手叫好。
其实已值日落时分,红霞漫天,映得整个梅院好似也泛着红光,像极了那日自己杀红了眼时的梅院。
“所以,其实这连环计还没完对吧?”杜雪衣继续道,“看来真的是小看你们了啊,没了登天梯,还能照样登天。接下来应该就是......”
忽的一声巨响,继而院门又被一脚踹开。
“玉山姐!原来你在这!”夏橙还是改不了往日的冒失,好在门上墙上地上的尘土,都被杜雪衣刚才一脚踹得所剩无几。
“阿橙?怀无?”杜雪衣见到怀无有些惊讶。
“我师父走了,他说留我在这里保护大家。”怀无朝众人行了一礼,缓缓说道,脸上洋溢着之前的温暖神情,“他近来都住在月老庙,他说那忙不过来呢,若是玉山姐有空可以去找他把酒言欢。”
杜雪衣问夏橙:“吴老前辈呢?”
“吴老前辈拖着吴中友,和林溟商量婚事去了。”夏橙眼睛一转,幸灾乐祸道。
杜雪衣也跟着不厚道地笑起来。
“对了,他临走时还说吵嚷着要找你算账来着。”夏橙笑道。
杜雪衣无奈摇摇头:“看看,帮吴中友无中生有得到这武林盟主,如今还要找我算账,赔本买卖,赔本买卖啊。”
“咦?这就是映月双刀?”夏橙的眼神很快停在余玄度膝上的映月双刀之上,只见她被勾了魂似的走过去,径自拿起来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我以前还以为杜雪衣用的是单刀,都怪那百晓生......没想到我夏橙有生之年,还能摸到真正的映月双刀!!!”
夏橙和怀无两人恭恭敬敬地捧着刀窃窃私语,时而研究刀的纹路,时而研究刀的成色,时而拿着刀在地上石砖上砍来砍去,时而一人举着一把刀相互比划,好不忙碌。
杜雪衣也懒得理他们,正想继续方才的话题,却无意瞥到余玄度腰间那把“四不像”,伸手将长刀抽了出来。
这刀实在是古怪得可爱,杜雪衣不由得噗嗤一笑:“这不伦不类的玩意儿,是林少帮你量身打造的吧?难怪早上问他,一副做了坏事的模样。”
余玄度竖起大拇指:“玉山聪明。”
本来已经心情大好的杜雪衣被他这么一说又怒上心头,举着刀吓唬他道:“不许再说‘玉山聪明’。”
“好的,玉山不聪明。”余玄度一面说着,一面掉头就跑,转瞬间就已躲到直摇头的柯为和身后。
“余玄度!”杜雪衣咬牙切齿,提着余玄度的刀,就要追上去揍人,却发现被一股力量拉住。
“玉山,你这是?”这是织锦的声音。
“织锦!”杜雪衣诧然回头,手中长刀也任由余玄度偷偷抢回。她一把抱住织锦,眼眶有些湿润。
良久之后,她在织锦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你,织锦。”
***
“玉山姐。”夏橙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般,咋咋呼呼提着刀跑到杜雪衣面前,“这刀看起来,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名贵材料?做工似乎也并不特别。”
“刀和功法一样,并不在于有多厉害、或是有多名贵,而在于适合自己。”杜雪衣抚着短刀刀柄轻笑道,“这其实还是把残次品呢。我......我听杜雪衣说过,当年程进之着人给她搜罗了许多天下名刀,但她却都不满意,最终独独相中了在一个不起眼的铁匠铺中,这把即将被当成残次品毁掉的映月双刀。”
“为什么?”除了织锦,其他人都纷纷好奇地围上来,余玄度也不例外。
“你们看这把短刀,其实它在做的时候,手柄就歪了,但这也恰恰是最适合她的角度。”杜雪衣介绍道。
夏橙接过来看了看,有些失落:“就这么一点,不仔细瞧还真瞧不出来呢。”
“就算只是一毫一厘,在用刀人的手中却是致命的。”杜雪衣神情骤然变得严肃,“就像你当时用短刀胜了卢宾一样,有时候一丝一毫都不可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