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拍掌声毫无预兆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谢洵的身上,他不慌不忙,含笑道:“说的真好。” 林正源咬牙:“你这是什么——” “够了!”燕帝被他们吵得头疼,太阳穴突突跳,厉喝道。 帝王一怒,满堂寂静。 燕帝目光沉沉,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陶父和林正源:“你们先起来。” 陶父心中一喜,以为皇上要为自己做主了,连忙道:“谢主隆恩!” 燕帝余光扫过一旁的梁建,最后落在谢洵身上。 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有了决定。 “你们真当朕老了,能够随便糊弄?!有谁说说,婚嫁之事是绑过来的吗?那新娘子在花轿里被捆着,这就是你们陶家的规矩?!” “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在大街上随便就绑一个姑娘回家当媳妇?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不出去,就什么都不知情!” 皇上语气寒凉,惊得众大臣目瞪口呆。 陶父傻眼了,急急道:“皇上,这、这是有内情的啊!” “你倒是跟朕说说,有什么难言之隐,要这么娶人?” 陶父急的满头大汗,如热锅上的蚂蚁,想不通怎么自己这块出问题了,偏偏这确实是陶奉理亏,急的看向梁建。 梁建察觉到陶父的目光,心底一沉,怒骂了一声废物! 燕帝在上位将一切尽收眼底,尤其是陶父看向梁建的那一幕,手指握紧了龙椅扶手。 “皇上,此事许是有误会……” 林正源不得不说,嘴中苦涩,再查下去,两边都没好处,可这么好的机会,这样放过谢洵,他不甘心! “大燕律法,强抢民女者杖责一百,为官者撤去官职,罚金五百两。陶父纵容其子强抢民女,林正源知情不报,应同时受罚!” 燕帝不容置喙的道。 陶父慌忙上前几步,跪在那里:“皇上,臣真的不知情啊!臣冤枉啊!” 他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想着要扳倒谢洵,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林正源已经顾及不得其他:“那谢洵呢!” 燕帝眼神如鹰,同谢洵对视两眼,谢洵毫不在意的站在那,实在是散漫的很。 “听说这个奴婢前些日子在狩猎场上救了谢家二公子,也算是谢家的救命恩人,谢洵护人心切也是正常,虽然手段粗暴了写,但念在情况特殊,理应酌情处理。” 林正源听到这个结果,眼前一黑,踉跄退后了好几步,不可置信,含恨看向谢洵。 事已至此,梁建心里拔凉拔凉的,知道自己也逃不掉,无奈上前。 “儿臣不知道这中间有这么多曲折,以后一定了解事情过程再下结论,甘愿接受惩罚。” 燕帝目露讽刺。 不知情? 梁建和林家关系密切,怎么会不知道,无非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给谢洵添堵。 如今梁建风头太盛,断然不能如了愿。 至于谢洵,此番下来,那些人一定会对谢洵更加怨恨,将来不愁无人扳倒他! 皇帝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了下来。 “陶品智,林正源降官二级,罚俸禄半年。” “陶奉杖责一百,暂收监关押。” “梁建身为天家皇子妄下结论,罚闭门思过一个月。谢洵功可抵过,暂不嘉奖!” 话音刚落,底下一片呼声。 “皇上圣明!” 谢洵一句话也没说,指腹拨弄着玉扳指。 那个娇气包不知想没想到,凭她也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谢洵,你可还有异议?”皇上咳嗽询问。 “皇上英名,还臣清誉。”谢洵笑道。 蹬鼻子上脸! 燕帝翻了个白眼:“散朝!” 文武百官统统向外走去。 谢洵一身朝服,猎猎生风,孤挺冷峻,走在台阶上,身后有人快步跟了上来。 “谢洵,这次是你运气好,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林正源目光冰冷,“我们走着瞧。” “林侍郎脸色不太好,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谢洵下朝后径直去了大理寺,想到那还住在褚玉居的人,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准备回去一趟。 “不谈案子了,要走?”大理寺少卿问。 “忽然想起新养了个人。”谢洵拍了拍衣袖,“回去看一眼。” 褚玉居。 院外的下人见到谢洵,纷纷行礼,心想以后这儿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徐北侯随意问了他们几句话,慵懒如初,步入卧房,红衣薄,眼含情,放浪形骸,倚靠在门侧。 “孟棠安。” 声线低沉悦耳。 女子安静的坐在窗前,一拢白衫,侧脸温柔,木窗半开,深秋的风溜了进来,掀起三千青丝,仅用白色发带绑着,一同飞舞,小脸素白,不施粉黛,纯也欲,桃花眼还泛着红意,如一泓秋水,同谢洵对视。 “怎么穿这么素。”谢洵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着她,声调散漫,“我又不缺钱。” 孟棠安想起在白鞍山时那名叫银子的猎鹰,深深地沉默了,并对谢洵的话表示质疑。 “习惯了,我觉得白色很好看。” 她弯起眼睛,从软榻上起身,裙摆如云雾花海,漾开漂亮的柔软的弧度,好似坐落在青山流水间,仙气飘飘。 颈项间还有遮不住的点点红痕,瞧着异常